054:何必在意(1 / 2)

倚在馬車上,年春妮似乎有些沉思。

越疏狂歎了口氣,也沒有去打擾年春妮。反而是坐在外麵和顏疏青一起趕著車。

年春妮歎氣,又換成了抱著自己膝蓋的姿勢,秦氏的話,還隱約在腦海中響起。她說,李狗蛋在書院始終不曾忘記過春妮,希望自己的爹娘也不要對春妮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秦氏說,她始終相信自己的兒子的選擇。

隻是……

秦氏希望年春妮留在九泉莊,不要再跟著越疏狂他們到處亂跑的時候,年春妮……

唉……

非但沒有好好的說,反而還比較的義正言辭,說什麼這是她的人生,她自己可以負責,不需要別人來管。

一番話說得秦氏麵紅耳赤,卻沒有同年春妮理論,反而還將年春妮目送上了馬車。

年春妮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不住,一把掀起車簾問:“兩位師父,我是不是過分了?”

顏疏青看了年春妮一眼,問她:“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心裏話,除了語氣硬了一些也沒什麼吧。”年春妮托著自己的臉。

越疏狂回頭看了年春妮一眼,笑道:“要是我前幾天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如今由來給我揉臉,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脾氣的。”

“師兄!”顏疏青嗔怪:“這不一樣,這要是將來,春妮到底還是要嫁進李家的話,這可就是婆媳矛盾了。”

“啊啊啊啊!好麻煩啊,師父啊,咱們出去遊曆個十年八年的吧,等回來的時候李狗蛋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也落得清閑。”年春妮哀嚎。

越疏狂嘿嘿一笑,問她:“若是人家李狗蛋等你個十年八年,你說你這得算李家多大的罪人啊?”

“……”年春妮垮下臉,一扭頭,有鑽回車廂裏了。

顏疏青搖頭無奈地看著越疏狂:“你一天不惹春妮,你一天就過得不舒服是不是?”

“嘿嘿……”越疏狂笑了兩聲。掀開車簾對年春妮道:“丫頭,先前不是你說的嗎?別人要如何是別人的事兒,你做到無愧於心不就好了?你現在難道不是無愧於心嗎?”

年春妮愣了愣,突然一臉感激地喊了聲:“師父!”

被越疏狂做了個鬼臉,又推回了車廂裏坐著。

年春妮坐著無聊了,便開始研究毒經。毒經看起來可比那些正兒八經的醫書有意思多了,比如說有一種毒叫做絕代風華,看起來和香料差不多,卻可以讓人死的很風華絕代。年春妮覺得這個玩意雖然好,可是似乎不實用。還有一種叫做春華秋實,看起來是毒,可是年春妮覺得卻更像是香料,說是什麼讀書的時候燃上,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讓你格外的喜歡念書,頭腦格外的清醒。

年春妮看著毒經看著看著,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越疏狂覺得奇怪,忍不住進來問:“你看什麼?”

“毒經啊。”年春妮笑,“這哪裏是絕世毒藥嘛,大多數都是好東西,真正能夠有毒致命的,我看了看,也不是咱們能用的啊。”

越疏狂無奈,給年春妮講解毒經的創始史,又要講到祖師爺當年的遊曆,如何如何,等講完了,越疏狂低頭,卻發現年春妮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越疏狂給年春妮蓋上了一件厚衣服,便開始拿著醫書打蚊子。

五天後,他們到達了幽州的一個小鎮子。據說從前的幽州城也是可以與棠樾郡一較高下的繁華之地,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流放之地。幽州漸漸變的越來越貧瘠,加上氣候苦寒,倒也是絕佳的流放之地。

年春妮不太明白越疏狂他們到這兒的目的是什麼,隻是看到許多長得很凶悍的大漢腳上帶著鐵鏈的時候,有些心怯地緊緊跟在顏疏青後麵。

顏疏青拍了拍年春妮的手,將她拉在麵前問:“當初咱們給那些衣衫襤褸的人看病時,你都一點也不嫌棄,如今怎麼了?”

“師……師父啊,我不是嫌棄,我是害怕……”說道最後,年春妮的聲音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顏疏青笑了笑,握了握年春妮的手:“他們雖然是流放之人,可是還是希望能夠活下去的,春妮,你明白嗎?”

“難道我們這次是來給他們看病的?”年春妮皺眉。

“怎麼?很吃驚嗎?”走在前麵的越疏狂回頭,看著年春妮,歪頭微笑。

年春妮皺眉:“既然身上帶著罪業,為什麼……”

“那也是人。”顏疏青嚴肅的看著年春妮:“春妮,生命都是平等的,我說過,他們即便是代罪之身,也是希望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