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裏早就鬧成了一團。
木山書院的那些人都知道李狗蛋和年家傑之間的淵源,看到年家傑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是揍了李狗蛋一拳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上官博涵,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上前去拉架。
年家傑冷冷地一眼掃了過去,看著上官博涵道:“上官大哥,不義之人當如何?”
上官博涵一愣,年家傑就已經和李狗蛋扭打在一起了。
太學裏的其他學生,跟年家傑他們相處幾日下來,都是挺喜歡年家傑的為人,卻從來沒見過年家傑這樣不要命的樣子,便都湊到了上官博涵身邊打聽。上官博涵皺眉,這事情到底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一時之間便也隻是說了一句:“年家傑的姐姐是李訟辰的未婚妻子,年家傑一向和李訟辰關係要好,我也不知道今次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章墨蓮卻也來了太學裏。
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年家傑和李狗蛋,一時愣住,指著太學裏的人喊:“你們都看著做什麼?分開他們啊!”
太學中有些人是認識章墨蓮的,如今看到章墨蓮發話,便上去想將兩個人分開,卻不知道誰將年家傑推倒在地上,正巧落盡越疏狂的眼中。
越疏狂抱著胳膊冷笑:“章小姐撒潑都撒到太學來了?”
“越先生。”年家傑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神情複雜地看著越疏狂。
越疏狂看著年春妮嘴角有明顯的傷痕,皺了下眉,冷冷地看了李狗蛋一眼,笑道:“你居然對他動手了?”
李狗蛋一怔,轉頭看向年家傑:“家傑,我……”
“你如何?你不是成心的?你是故意的?”越疏狂打斷李狗蛋的話,將年家傑拉到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冷笑:“這臉上這麼明顯,看來今日無法善了了。”
章墨蓮猛地轉頭看著越疏狂:“你什麼意思?”
越疏狂聳了聳肩膀:“我隻知道我的徒弟是錙銖必報的人,你們打了她弟弟,你猜猜她會不會還回來呢?”
“又不是我動的手。”章墨蓮白了越疏狂一眼。
越疏狂也不惱,依舊是笑著問:“你當我瞎?方才伸腳絆倒年家傑的人還特地看了你一眼,難道不是你授意?”
上官博涵猛地一驚,看向太學那個錦衣玉袍的少年,方才的確是看到他看了章墨蓮一眼,卻沒有注意到推到年家傑的人就是這一位。上官博涵卻突然皺起眉來,問李狗蛋:“訟辰,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我怎麼覺得今天的事情,我看不明白了呢?”
“還用解釋什麼!”年家傑沒好氣地瞪了李狗蛋一眼:“訟辰哥哥,我真是白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哥哥!你若當真對我姐姐無情無義了,當初何必同我姐姐許下金榜題名便八抬大轎娶姐姐過門的承諾?今時今日,你讓姐姐如何做人?”
“你姐姐不要臉,也能怨的著訟辰?”章墨蓮繞過越疏狂站到年家傑麵前,伸手推搡了年家傑一下。
越疏狂放要出手,卻奇怪地笑了一下,轉過身去。
上官博涵看了越疏狂那邊一眼,臉色也有些奇怪。
章墨蓮卻看著越疏狂他們沒有一個人幫忙,心裏登時長了幾分氣勢,抬手就要指著年家傑說什麼,冷不丁身後竄上來一人,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那一巴掌,真真是氣吞山河之勢,莫說是章墨蓮愣住了,就連太學裏的那些男子都愣住了。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胸口起伏不定的年春妮,又十分默契地看了李狗蛋一眼,方才的那些對話裏,這些人都已經理順的差不多了,便一個個都看起了熱鬧。
年春妮冷眼看著章墨蓮,一字一句,帶著凶狠的氣勢:“我弟弟,輪得到你動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幅德行,也敢挑釁我?”
章墨蓮回過神,一巴掌就揮了上來。
顏疏青微不可查的擋在了李狗蛋麵前,因為不知道李狗蛋心裏在想些什麼,所以顏疏青能做的便是讓李狗蛋什麼也做不成。
李狗蛋也許是知道顏疏青的心思,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什麼動作也沒有。
而年春妮是吃不了虧的,畢竟年春妮從小在山野長大下地幹活洗馬喂豬的事兒都幹過,又加上跟著越疏狂他們遊曆幾年,斷骨接骨的事兒也做過,她的手勁其實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能比的?章墨蓮的一巴掌就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去,手腕被年春妮緊緊地握著。
章墨蓮漲紅了臉:“你放開我!”
“手長在我身上我樂意抓著就抓著,我樂意鬆開就鬆開。”年春妮歪著頭,臉上是同越疏狂往常無二的痞痞的笑。
“你!”章墨蓮使勁掙了掙,沒料到年春妮卻突然鬆了手,一個站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