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妮無奈,隻能趕緊扒拉了兩口飯,提著梁鳳給他們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袱上了馬車。
年家傑在路上就不停地說話,不停的說話。
年春妮實在躁的受不了了,便瞪了年家傑一眼:“咱們可就帶了一個水囊,你一會兒渴了,自己想辦法啊。”
“姐姐——”年家傑哀嚎,似乎不相信似的,將年春妮的小包袱搶了過來,一直把包袱皮翻過來還是沒能看到水,年家傑扁了扁嘴:“不是吧姐姐,咱娘這是要渴死咱們啊!”
“別嚎了。”年春妮皺了皺眉,從一旁遞了個水囊過來:“喝點水,到了前麵的驛站補充一下,咱們繼續趕路。”
“哦。”年家傑看著那唯一的一個小水囊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兩天後,年春妮和年家傑到達了南潯城。
隻是眼前的景象,令年春妮覺得走錯了地兒。
年家傑卻拉了年春妮一把:“姐姐你還愣著做什麼啊?”
“這是怎麼了?”年春妮看著滿街的花瓣失了神。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二十一世紀牛逼哄哄的結婚現場呢,從驛站到歸家客棧,一路盡是色彩繽紛的花瓣,連帶著周邊街道的店鋪都掛著紅紅燈籠,有些地方還插著風車。地上的花瓣看得出是有人很用心的采摘下來鋪好的,風一吹,倒是一副很美的景色,隻是……
“年家傑,你老實和姐姐說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年春妮並沒有覺得激動高興或是怎樣,臉上反而出現了怒氣。
年家傑一愣:“姐姐,你覺得不好看嗎?”
“這是你們早就竄謀的?”
年家傑臉色變了變:“姐姐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嘛,訟辰哥哥還不是為了讓你高興。”
“果然是他。”年春妮扯了扯嘴角:“年家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扯謊了?”
“我沒有啊。”年家傑怔怔地看著年春妮,“姐姐為什麼覺得我們這麼做就不對了呢?訟辰哥哥一片真心待你,你一直愛答不理的,如今我們幾個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南潯弄得這麼好看,姐姐你這麼抻著一張臉又是給誰看?”
“他一片真心?你怎麼知道他是一片真心?當初章墨蓮的事兒你難道不在場嗎?難道跟他打架的人不是你嗎?家傑,你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年家傑似乎也是上了脾氣,狠狠地摔了手裏的水囊:“姐姐,你別說你不知道章墨蓮是怎麼回事!你現今這幅樣子莫不是因為你還放不下蘇莫歸?”
年春妮登時惱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訟辰哥說後來看到過章墨蓮去找蘇莫歸,才知道當初他們兩個人從相遇就是蘇莫歸步的一步棋!姐姐,蘇莫歸喜歡你,這件事情清泉鎮誰不曉得?你呢?當初和訟辰哥定親的那一天你連夜跑了,是,現在你的兩位師父都護著你,說是為了學醫,可是姐姐,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當初走,真的是去學醫的嗎?你分明就是躲著訟辰哥!”年家傑一說起來,便沒了完:“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再也不喜歡吃糖瓜了?從前,我想吃的時候,即便是爹娘不願意,姐姐也會拿著銅板去給我買糖瓜,不管我什麼時候想吃,姐姐都會給我買來。可是……你一聲不響的走了,甚至還自作聰明地給我送來一包糖瓜,那次的糖瓜真甜,可是我卻再也不想吃了。你不知道那時候訟辰哥哥為了你,都成了什麼樣……還有這一次……姐姐,訟辰哥哥,最後一場放棄了。”
“什麼?”年春妮猛地一怔,晃著年家傑問道:“他為什麼放棄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若是考了,必能中貢士,那個章家小姐便更能纏著他不放了。他使用這種方式再拒絕章墨蓮,姐姐,你還不明白嗎?”
年春妮歎氣:“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那就去問他,讓他親口解釋給你聽。”身後傳來陸遠山的聲音。
年春妮回頭,看著陸遠山,微微皺眉。她和陸遠山打交道的次數其實不多,她不知道陸遠山是什麼樣的人,她隻是知道陸遠山,上官博涵,年家傑李狗蛋他們四個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還有一些便是青絡形容的了。而今仔細打量一番陸遠山,年春妮才覺得這個人是那種很硬氣的漢子,他說的話,竟讓你有一種無法拒絕的錯覺。
年春妮看了一眼陸遠山身後,歪了歪頭:“青絡說的果然沒錯,你們果然是串通好了的。”
“若是能讓你們重歸於好,你愛怎麼說怎麼說。”陸遠山看了年春妮一眼,像年家傑招手:“你小子,來的跟掐著時間似的,我們才剛布置好。”
“……”年家傑卻笑不出來,怔怔地看著年春妮,過了一會兒,才問:“姐姐,你真的生氣了?”
“沒有。”年春妮回答的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