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玉凝若上前兩步，跪了下來，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還不等玉翎柔扮可憐請罪，她便先行說道：“今日之事都是女兒不懂事，亂闖了北苑，害得靜王殿下為女兒操心，害得姐姐擔憂，請父親責罰。”
玉翎柔捏緊粉拳，暗自咬牙。
事情的主動權又一次不在她手上了！
“罷了罷了。”果然，見她認錯態度良好，玉衡雲反倒不知道說什麼了，“今日之事柔兒也有錯，你們各自回房，抄寫《詩蘭經》一遍吧。”
“是。”玉凝若乖乖應是。
玉翎柔也應了一聲，卻遞了一個目光給玉翎月。玉翎月會意，當即站起身道：“爹爹，月兒覺得不妥。”
“哦？怎麼？”玉衡雲問道。
玉翎月說道：“今日早上是二姐姐自己求著大姐姐帶她去太書院的，大姐姐拗不過她，這才同意了。大姐姐在太書院身兼數職，本就忙不過來，顧不上二姐姐也在情理之中。爹爹要罰大姐姐，月兒覺得不妥。”
玉衡雲看了一眼玉凝若，見她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心頭微微一動。她這處變不驚的態度，真是像極了她的母親啊。
一想到玉凝若的母親，玉衡雲也隻能歎一口氣。
“罷了，既然如此，那都不罰了吧，日後行事都注意一點。”
玉翎月愣了一下，她隻是不想讓大姐姐受罰，也不想錯過這個懲罰玉凝若的機會啊。“爹爹。”她忙道，“月兒聽說，二姐姐今日上街買了好些東西，是不是要給大姐姐賠禮道歉的啊？二姐姐，你買了什麼？”
玉凝若還在思考這個父親怎麼突然這麼仁慈了，一轉眼又聽玉翎月問出這句話來，不由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上街買東西，照理說隻有離落和福貴知道。
難道離落……
“三妹妹這是聽誰說的？”玉凝若淡笑著問道。
玉翎月哼了一聲：“你管我聽誰說的。反正你就是上街買東西了，不是買來給大姐姐賠罪的，又是什麼？”
“月兒！”大夫人沉著臉嗬斥了一聲，“真是沒大沒小，怎麼跟你二姐姐說話呢？”
玉翎月心頭氣急，卻又不敢說話，自然對玉凝若更討厭了。
玉翎柔淺笑道：“好了，月兒，既然二妹妹說沒有去買東西，那自然是沒有買的。至於賠罪之事，也不要再提了。”
“就是，大姐姐通曉道理，知道我無需向她賠罪，自然不會捏造這等謊言來。三妹妹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蠱惑，才胡亂說出這點東西來。”玉凝若笑道，“還要多謝大姐姐明事理呢。”
玉翎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幹笑道：“二妹妹不必客氣。”
玉翎月卻沒這些心思，見玉凝若話中帶刺，讓玉翎柔都敗下陣來，她不甘地說道：“不是謊言，是大——”
眼見著玉翎柔一個眼神飛了過來，竟駭得她把話卡在了喉嚨裏。
“大？”玉凝若轉眼看向玉翎柔，心道莫不是她和離落上街的時候，被玉翎柔瞧見了？這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那個時候太書院下課，玉翎柔要回玉府，自然要經過那條街。
隻是，為什麼玉翎柔要死揪著這件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