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立刻明白了他的來意，不由冷笑一聲，也不行禮，淡淡道：“怎麼，你今日是為了一個女兒，來責備另一個女兒的麼？”
“混賬！不知禮數，見到為父也不會行禮嗎！”
玉凝若從善如流地行了一禮：“隻要父親還拿我當女兒，女兒自然不會落了禮數。隻是今日父親前來興師問罪，倒教女兒看不明白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我一五一十說嗎？”玉衡雲氣得渾身發抖，“柔兒床底下那具屍體，是不是你放的！”
玉凝若挑眉，一臉驚訝的表情：“屍體？什麼屍體？”
“哼，少裝模作樣了！柔兒床下發現了趙四的屍體，趙四原本就是你院裏的護院吧？而且月兒也說，在那之前，你和柔兒說過，要她去看看床底下！你說，還不是你嗎？”玉衡雲質問。
玉凝若也沉下了臉：“父親這話說的，倒真是讓我寒心了。怎麼，難道大姐姐怕屍體，我就不怕了嗎？我也是女兒家，可不是粗俗男人。再說了，我跟大姐姐說床底下，不過是和她開開玩笑，嚇她罷了，難不成就憑這句話，還要定我的罪？父親，你知道趙四原本是我的護院，怎麼不去查查看我那個護院都做了些什麼呢？”
玉衡雲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旋即有些緩和了聲音：“我知道，這件事與當初的巫蠱娃娃脫不了幹係。但是趙四就算不是你殺的，你在裏麵也一定扮演了什麼角色吧？”
聽罷他的這席話，玉凝若心裏更是失望。
眼前的人，真是她的父親嗎？
也是，她不過就是個庶出，還是個本質上抱養的人，與玉衡雲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他不喜歡她，也無可厚非吧。
玉凝若偏過頭，淡道：“父親不追究大姐姐她們陷害我的事情，反而來追究一個本就該死之人，來汙蔑我。我明白了……那麼父親想怎麼樣呢？抓我去官府麼？”
“胡鬧，你明知道不可能！”玉衡雲瞪了她一眼。
“是啊，為了相府的顏麵，自然是不可能的。”玉凝若聳了聳肩，“那您今日這番陣仗，又是做什麼？”
玉衡雲哼了一聲：“回去，向柔兒賠罪。柔兒原諒你了，你才能回來。”
玉凝若心底更冷，退後幾步：“昨日是你逼著我來這裏的，我說過，趕我出來容易，要我回去，就沒那麼容易了。父親，你走吧，相府那個地方，我不喜歡，也不會回去！”
“你！”玉衡雲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來來回回走了幾步，說道，“你這是在跟我慪氣嗎？”
玉凝若一笑：“不值得。”
玉衡雲險些給氣暈過去，最後也隻能自個兒順順氣，旋即又道：“聽說你今日和誠王殿下出去了？你是相府的小姐，做事多注意點分寸！一會兒誠王一會兒靜王，你真想背上一個不守婦道的罵名嗎？！”
“我不介意啊，大概您比我更介意吧。”玉凝若微微一笑，伸手一引，“父親，慢走不送。”
玉衡雲拂袖離去，墨蒼栩轉身進門。
玉凝若淡淡看著他，也不說話。
墨蒼栩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們全都退下。他走上前，站定在她麵前，輕聲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