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想了想,問道:“可是,我們不就是想要等著誠王把髒水潑到太子身上麼?對了,你那邊和太子接洽地怎麼樣了?”
墨蒼栩的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太子素來對於我手握兵權一事心有芥蒂,平日裏便處處針對我,此番更是冷言冷語的挖苦。本王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難上加難。”
“早不是說了,我們不需要取得太子的信任嘛。隻要在他心裏埋下一根刺,等到誠王殿下逼急了,他自然會跳出來。”玉凝若安撫道,“更何況,你身為靜王,素來心性冷漠,要是突然急著與太子接觸,太子也會起疑心的。”
墨蒼栩點點頭,略有沉思:“你說的這些,本王也都知道。隻不過,本王這火候還不夠足,再過兩日吧。再者說了,要在太子心裏埋下刺,也不是簡單的事情。你當太子是個沒頭腦的蠢貨麼?他能坐穩儲君之位這麼多年,沒有點手段怎麼可能?”
玉凝若對那位素來寬厚親切的太子倒是沒有多少防備。
他暗地裏肯定會做些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他比起那個笑裏藏刀的誠王,卻更讓人放心一些。
至少他是太子,他的所有力量都已經被迫擺在了明麵上。
明麵上的敵人,永遠比暗地裏的敵人要好對付一些。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在於,太子已經交給墨蒼栩對付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做好”誠王的幕僚。
“那天牢那邊怎麼說呢?你要去探探麼?”玉凝若問道。
墨蒼栩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暫時不需要,我會派人時刻注意著的。你隻需要負責穩住二哥,等到月末,三司會審便好。”
“行。”玉凝若點了點頭。
這個任務還算是比較輕鬆的,隻要墨益華來找她的時候她應付一下就好,而她更能肯定的是,墨益華不可能每天都來找她。
因為在明麵上,她必須得是墨蒼栩一派的人。
至少墨益華想要讓太子看到,她是墨蒼栩的人。
墨蒼栩離開之後,已經是中午了。
吃罷午飯,院內的梨樹正好全都移植到了門外,福貴正在一株一株地種著那些藥草。
溫慧和屏幽在灑掃庭院,時不時幫著福貴澆澆水。
紫珠正好抱著幾件衣服走出來,見她發呆,笑問:“小姐,看什麼呢?”
“沒什麼。”玉凝若回神,笑了笑,指著她懷裏的衣服,“這是什麼衣服?瞧著怪好看的。”
紫珠臉一紅:“這是我娘給縫的嫁衣,隻可惜奴婢大概是用不上了。壓箱底這麼久,今日整理了一下,見有些發黴,便想拿出來曬曬。”
“日後肯定用得上的。”玉凝若拍了拍她的肩,讓她走了。
看著紫珠的背影,她不由地想起了離落,難免情緒有些低落。
嫁人,對於一個古代女子而言,是多麼珍貴的夢想。
可是離落的夢想,卻為了她而生生慘遭破滅。
思及此,她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玉翎柔,就讓你再寬鬆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