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凝若頓了頓,罵道,“勾心鬥角,結黨營私,非人哉!”
墨蒼栩嘴角一抽,有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把我也罵進去了?”
“你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玉凝若嗬嗬一笑,送他一個白眼,旋即又道,“不過,誠王倒也真是厲害,竟然能在太子身邊埋下這麼重要的一個棋子,並且說丟棄就丟棄。”
她指的,自然就是那個太子的貼身侍衛了。
能把眼線布到貼身侍衛這一步上,可想而知誠王在這之前付出了多少代價。
可是這樣一個重要的棋子,卻也是說用就用,說放棄就放棄,實在是令人不得不欽佩誠王的勇氣。
“棋子本來就是要用的,能用在這種緊要關頭,也算是給太子的一個打擊了。”墨蒼栩說道,“太子看上去麵色如常,但是當那個侍衛指認他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眼裏的憤怒。”
玉凝若點點頭,表示了解:“畢竟能成為他的貼身侍衛,可想而知太子殿下對他的信任了。”
“你不要低估了他們的能力,能在太子身邊安插這樣一個棋子,那麼想要在你身邊安插一個,是再容易不過了。”墨蒼栩警告道,“我看你對你的那些侍女都很推心置腹,但是你還是要建立一些主人的威嚴的。”
誰知道玉凝若聽了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顯出了些不讚成的神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建立威嚴有什麼用?除了陛下,誰能比太子殿下更有威嚴?但是該背叛的時候,人家不還是背叛的心安理得麼?所以,我一向認為,在不越矩的基礎上,采用懷柔政策。要對方的真心,就必須拿自己的真心來換。”
她的手指點在了自己的胸口。
墨蒼栩罕見的沉默了。
山洞之中突然就陷入了難言的尷尬之中,玉凝若把手放下來,起身笑著打破了氣氛:“走吧,山洞裏待久了怪悶的。”
“我帶你去了一個地方。”墨蒼栩突然伸過手來,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帶著她飛快地跑了出去。山洞外有一匹馬候著,正在低頭安靜地吃草。
兩人來到馬前,玉凝若先上馬,墨蒼栩而後也坐了上來,一拉韁繩,馬頭調轉,帶著兩人飛快地消失在了原地。
夜風從耳畔呼嘯而過,八月末的天氣已經轉涼,甚至有些寒意。
玉凝若穿得不多,出門的時候僅僅多加了一件披風,此刻竟抵禦不住這風的寒意。
然而身後的男子的胸膛,卻又是那般火熱,一冷一熱前後交替,竟讓她開始緊張起來。
馬兒也沒有跑多久,便來到了一座山前。
玉凝若瞧著這黑夜裏的山的輪廓,有些疑惑:“這是哪裏?”
“南山。”
昔年南山狩獵,稚嫩的小女孩救下了年幼的皇子,皇子給了她一塊玉佩當做定情信物。
誰知後來陰差陽錯,玉佩落入他人之手,兩人擦肩而過這麼多年,險些遺恨一生。
幸好,這世道不曾虧待他們,一切猶如撥雲見日般明朗起來。
馬兒減慢了速度,哼哧哼哧地打著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