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心裏，可不管陛下寵幸誰，不寵幸誰。
他們隻知道，在邊關數年如一日堅守的人，是這位素來低調的靜王，是他們的戰神王爺。
大概也是因為有了民間的這些擁戴，所以陛下才會越發地疏遠靜王吧。
附近的幾個茶樓內，也漸漸有了一些隱秘的人。
靜王府內。
蒙空從墨蒼栩手裏接過藥碗，無奈道：“殿下怎麼就染了風寒了呢？這一路急行軍，您的身體吃得消嗎？要不跟陛下說說，等過了年再走吧。”
林立瞪了他一眼：“又在說胡話了？這都要離開了，你還說這種話？”
“我這不是心疼殿下嗎？”蒙空說道。
墨蒼栩擺了擺手，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不礙事，本王身體還算是硬朗——阿啾！”
林立遞上一條狐裘，說道：“殿下，鎧甲冷了些，在脖子上圍一條這個吧，免得冷風灌進去。”
“不用。”墨蒼栩披上了鎧甲，由著侍女給自己係帶子，兀自吸了吸鼻子，說道，“戰士們哪個不是在風雪中磨礪的，本王也不能例外。”
蒙空嘟囔道：“昨晚鬼混到這麼晚，還逞什麼能？”
墨蒼栩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說道：“走吧。”
靜王府的下人們早已在寒風中排成了兩列，站在院外。墨蒼栩走出府門，這些人便在管家的帶領下，行了跪拜禮。
靜王府一年到頭，都很少有主人。
墨蒼栩這一走，也就意味著靜王府的大門又要關上好一陣了。
“恭送殿下。”
墨蒼栩翻身上馬，轉頭淡定道：“蒙空，這一路你就跟著炊事兵走吧。本王提拔你為後勤主將。”
林立對自己的這個同事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誰讓你剛才發牢騷的，以為咱們殿下聽不見？
蒙空愣在原地，在風中淚流滿麵。
過了長街，走出城門，百姓們一路歡送，一直送出了城門，看著千人的隊伍消失在盡頭。
在五裏外的官道上，還有一萬人的守備軍等著護送著千人隊伍去往下一個城池。
接下來，就是一站又一站的接送，由各地的守軍負責。
三裏處有一個小山坡，坡上站著兩個人。
墨蒼栩的目力極好，遠遠看見了山坡上的人，立刻勒停了馬。“林立，把紹元叫過來，你帶人先走。”他說罷，先一步揚鞭，朝著山坡而去。
千人隊伍中，另有一人催馬而出，正是早一步跟了軍隊的玉紹元。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山坡邊，坡上兩人也正好走下來。
“殿下。”韓碩先抱了抱拳，說道。
墨蒼栩頷首，旋即看向玉凝若。玉凝若昨晚也沒有睡好，現在一見，眼底有兩抹明顯的青黛。他心疼地說：“怎麼不多睡會兒？”
玉凝若笑道：“我來送送紹元。”
知道姐弟二人有話要說，墨蒼栩叫了韓碩，兩個人遠遠走開，留了空間給這姐弟二人。
“姐姐。”玉紹元喚了一聲，卻有些不爭氣地紅了眼睛。
玉凝若上前一步，將他抱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笑道：“多大人了，還哭鼻子？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
“嗯。”玉紹元堅強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