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宮之中，路貴妃和皇後之間的暗潮洶湧，更是讓人心驚。
相比之下，明王和瑞王就顯得平靜很多，明妃依舊不鹹不淡地處著，麗妃依舊盛寵如舊。
朝廷的風向，竟隱隱有些變了。
不過這些事暫時要和玉凝若絕緣了。
因為玉老太爺要監督她學習。
玉凝若很想像頂撞玉衡雲和大夫人一樣，拒絕玉老太爺的“好意”，可是玉老太爺一把年紀，她真怕把老人家氣出一個好歹來，那她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再說回來，當初畢竟是玉老太爺救的她和紹元，她也不能這麼沒良心。所以原本打算好的十五一過，就搬去新宅子的事情，也就這麼擱置下來了。
正月十六，朝堂新開，百官齊聚。
玉凝若跟著玉老太爺去了京郊別院。
玉老太爺不喜歡住在相府裏，所以自然去了京郊別院。
祥叔和祥嬸裏裏外外張羅著，把一切都安排地無比周到。
她看著四周熟悉了一切，苦笑了一下，旋即說道：“爺爺，我住梨園，您有事叫我。”
玉老太爺看了她一眼，旋即說道：“過會兒就來找我，有事情跟你說。”
“……是。”玉凝若心道，你能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草草收拾了一下，玉凝若就隻身來到了風荷園。
玉老太爺正坐在院子裏，須發皆白，趁著一院子的冬意，顯得越發蒼老。
他閉著眼睛，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呼吸間胸口輕緩地起伏，胡須在風中微微顫抖，渾身上下都顯出了一股死氣。
他的年紀，真的老了。
玉凝若愣了愣，旋即走上前，說道：“爺爺，外麵冷，還是回房吧。”
“這點風寒，還不礙事。我喜歡曬太陽。”玉老太爺睜開眼睛，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玉凝若被他笑得一頭霧水，隻好在他的目光下，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那個，爺爺，您找我有事？”她問。
玉老太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跟你娘，長得很像。”
玉凝若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很多，她忍不住俯身過去，顫抖著聲音問道：“我的娘……究竟是誰？”
“看來，你知道了很多東西？”玉老太爺淡淡問道。
“隻是猜測。”玉凝若緊張地說，“先前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可是您那日說……”
玉老太爺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奸計得逞的快意：“那日的話，不過是說給大夫人她們聽的。”
玉凝若頓住，旋即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像是重錘一樣狠狠砸在了她的心頭。
她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問道：“所以，我真的是——”
“不錯，你是。”玉老太爺點了點頭，“紹元也是。”
玉凝若好像渾身都被奪去了力氣了一樣，扶著一旁的石桌，才能夠在凳子上坐穩。
風輕輕吹在她臉上，濕冷的，讓她保持了格外的清醒。
“您……能跟我說說，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玉凝若問道，“我都……不記得了。”
玉老太爺有些歎息，又有些心疼地說道：“你那時還小，忘了才是好的。你的母親，是世上最美的女子。鳳儀宮的那場大火，燒得很旺盛。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