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緩緩地在他們身側凝聚,似一把無形的尖刀,直對麵前的那個建築。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視死如歸的勇氣。
麵前的建築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門口兩個看守門的人卻已經昏倒在了地上。
他們對視一眼,知道這是上頭得手了。
推門進去,經過石室、甬道、無數的牢房,終於來到了一處牢房門口。
牢房門口沒有點火把,裏頭黑漆漆的,有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
領頭人無聲地做了一個手勢,其中一人走上前來,拿出了一把早已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鎖。
五人逼近牢房之內,領頭人手腕一轉,刀刃前翻,一抹看不見的刀光像是潑墨一般,灑向了裏麵那人。
然而,像是卷起萬尺的巨浪被一個更大的浪頭拍下去了一樣,那抹刀光被另一抹更為狠厲的刀光擋了回去。
領頭人悶哼一聲,倒退三步。
其餘四人大驚失色,他們五人中,本就是領頭人功力最高了,可是隻是一個照麵,領頭人就被逼退了?
那人的武功有多高?
“不好,中計了!”有人低聲說道。
領頭人捂著胸口說道:“快退!”
“留下吧。”門外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霎時之間,刑部大牢火把通明,一群人從甬道處跑了過來。
為首一人,麵色沉冷,眉目肅然,正是廷尉鄭遠。
站在他身邊的,是還沒有扶正的刑部副主司,一個叫穆澤的家夥。
此人先前一直被羅海壓著,沒有出頭之日。
羅海一死,他這個默默無聞的副主司終於得以上位。
隻不過陛下的封敕還沒有下來,他也隻是個“代主司。”
那五人麵對一群禁軍,隻覺得心下悲涼。
他們倒不是怕死,誠王把他們救起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條命從此就是誠王的了。
可是,如今計劃失敗,並且極有可能會給誠王帶去災難,他們就覺得很是不甘。
突然,領頭人拔刀而起,像是瘋了一般殺向了裏麵那個偽裝者。
那人淡淡一笑,隨手揮刀,直接挑向領頭人。
而令人驚詫的是,那領頭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任由他的刀在自己的腹部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汩汩流出,夾雜著青紅相間的腸子。
他高呼一聲:“太子害我!”
……
“太子?”玉凝若正在剪著花枝,聽到溫慧的彙報時,有些驚嚇。旋即,她掩唇一笑:“那五個殺手……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溫慧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亦是笑道:“正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往太子身上潑髒水。陛下是什麼性格,多疑至極。那些人越是這麼說,越是給誠王惹嫌。”
“都是些殺手罷了,總歸不是有腦子的人。”玉凝若鬆了口氣,放下剪子,“對了,誠王府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溫慧搖頭:“誠王府戒備森嚴,我們的人混不進去。鏡樓最近生意慘淡,而且也沒有誠王相關的人再來了。”
“看來……這個誠王倒也不算愚笨。”玉凝若笑了一聲,“不過,他也到此為止了。太子出手,豈會再給他喘息之機。”
溫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是不知道太子的下一張王牌,是什麼呢……”玉凝若喃喃自語。
太子的下一張王牌,很快也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