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向您宣戰;二來,也是表態給陛下看。”溫慧說,“畢竟,如果他什麼反應也沒有,陛下會更疑心,不如把一切都擺到明麵上來。”
聽罷她的分析,玉凝若點了點頭,突然說道:“人家都把刀懸到我的頭頂上來了,不先發製人,可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棋娘微微揚起唇角:“青竹最近都快閑的發黴了,有點事情給他做做倒是真的挺好。”
“小姐想怎麼做?”溫慧也有些興奮。
玉凝若失笑:“我怎麼覺得我把你們都養成了好戰分子?太子,我是動不了的。但是那個禦史大夫,我看他已經有些不順眼了。”
先前蘭素就和她提過一句,說是朝堂上,盧瑋帛就公然反對她去西關,看來如今是明的不行,就打算來暗的了?
這件事情對太子來說,是關乎麵子的事情,對玉凝若來說,更是關乎墨蒼栩的麵子的事情。
所以,她也一步不能讓。
更何況,盧瑋帛也是在那個名單上的——曾經公然背叛天華國,投入墨無縱麾下的黑名單人物。
“就是不知道路貴妃說的要擴大事態,是什麼?”棋娘說道,“如果她也有一手準備,我們雙方撞上的話,恐怕會措手不及。”
玉凝若想了想,說道:“我們不能等,我下個月初七就要走,留給我的時間不多,總的加起來也就半個月左右,何況我還要去監督那些人做藥,最近會受到很多限製。”
棋娘表示了解:“等青竹回來,我跟他商量一下。”
說曹操,曹操就到。青竹突然從窗口躍了進來,一見玉凝若也在,忙說道:“那個人,還真的是洛青火誒。”
玉凝若嘴角一抽:“你……就一直跟他在一起?”
“是啊,我們當年也算是有過一些交情,我就跟他一直聊天。後來他突然暈過去了,把我嚇得半死,我就去給他抓藥。路上遇見了禁軍在搜查民宅,我還被攔下來了……哦喲喲,真是亂的不行。”青竹劈裏啪啦一大堆說完,最後抓起桌上的茶壺一陣猛灌,說道,“他老了。”
棋娘有些發愣:“洛青火?是青火幫的開山幫主洛青火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青竹點了點頭。
“他還活著?”棋娘驚歎地搖頭,“想不到啊想不到……唉,當初有洛青火在的青火幫,是何等的威風,咱們蛛網都差著老遠呢。自從他數年前突然消失後,青火幫就一年不如一年。”
玉凝若也不在意這些事情,接過了江演派人依樣畫葫蘆做好的新的食盒,然後把賽有糕點的核桃酥原位放好,最後提著食盒離開了鏡樓,坐著馬車去往鏡水河畔、京兆府。
見到誠王的時候,玉凝若忍不住感歎,特殊待遇的牢房就是不一樣啊,要什麼有什麼,床鋪還鋪著三層褥子,簡直比一般百姓家的臥室都要好上不少。
看來,陛下的“內疚”還是很濃厚的。
不過誠王也已經很久沒有剃胡子了,下巴上參差不齊的胡茬和微微淩亂的頭發,顯示出他過得也並不是十分如意——畢竟這牢房雖然比一般的平民房好,可是到底沒有丫鬟、沒有佳人,比不上誠王府的精致。
“你來做什麼?”誠王微微眯著眼睛,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