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瞪大眼睛,飛快地轉身。
出現在麵前的男子,一線薄唇緊抿,眸色深沉,五官端正,臉頰線條有如刀刻,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將一般。
她張了張嘴,卻見他示意噤聲,轉而把自己的笠帽壓低了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出了奴隸市場。
一路疾行,玉凝若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來,隻是把目光膠著在身前的男子身上,覺得彼此的心跳,順著交握的手,漸漸地統一成了一個頻率。
他還是那麼龍章鳳姿,還是那麼光彩照人,更甚至,西關的烽火將他打磨得更加男人味兒十足了。
從去年十二月初八分離,到今天的五月二十八,五個月零二十天,一百七十多個日夜,他們用筆墨寄托自己對彼此的思念……
而終於,如此偶爾又刻意地,他們見麵了。
墨蒼栩的腳步終於在一處巷子深處停了下來,他轉過身,深深地望著麵前的女子。
她也沒有變,或者說,變得更加美麗了。
玉凝若已經十八歲了,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在京都這五個多月的曆練中,她也出落得越發美麗,越發傲然,像是淩霜的寒梅,讓人挪不開視線。
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凝若有些尷尬地開口:“我沒想到你會——”
不等她說完,墨蒼栩忽然將她按在牆上,疾風驟雨般的吻便落了下來。
她仰起頭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思念,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漸漸地,他的吻也輕柔了起來,像是捧著一個多麼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卻又不願放手。
玉凝若捏了捏他腰間的細肉,示意他差不多了。
可是他卻還像一個沒有吃飽的小孩子,捧著她的臉不願意撒手。
“你瘦了。”他說。
玉凝若摸著他的腰,笑眯眯地說道:“你也瘦了。”
“沒日沒夜地趕路,辛苦你了。”
玉凝若指了指他的手,說道:“咱們寒暄的時候,能不能保持一下正常距離。你的手,可以從我臉上拿開去嗎?”
墨蒼栩沒好氣地捏了一下她臉上的肉,然後垂下來,拉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牽著手在巷子裏走著,很快就走出了巷子,來到了街上。
“紹元呢?”玉凝若問道。
“我安排他守城,蒙空和林立都在幫他。”墨蒼栩說道,“他立了些功,不過他說要親口告訴你,所以我就替他再保密兩天。”
玉凝若聽罷,喜上眉梢:“我就知道我弟弟是好樣的。”
墨蒼栩斜眼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反應,哼哼唧唧地說道:“我呢?”
“你?怎麼了?”玉凝若被他問得一愣。
“……”墨蒼栩聽她這麼說,麵色沉了下來,雖沒有鬆開她的手,可是臉上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不高興的意圖。
玉凝若絞盡腦汁地想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話,得罪這位大爺了。最後,她想到了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猛地反應過來,立刻反身給了他一拳:“你不是吧?跟紹元還吃醋?他是你徒弟,我弟弟誒!”
墨蒼栩睨著她,說道:“男人的醋,我都吃。”
玉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