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說殿下手底下還有不少人在為你賣命。這次微臣去西關的途中,聽說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西角峰流寇,殿下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他們專門劫過路的商旅,好像有幾支商隊的背後,是殿下的影子呢。”玉凝若淡淡說道,“這些商旅,專門向黎疆國走私物品,你說陛下要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會生氣嗎?”
墨益華眸色一沉,知道她所言非虛。
而且,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後,他也不敢再托大,拿自己的自由做賭注。
上次,就是他小看了這個女人,所以把自己陷入了牢獄之災。
這一次,他就算不相信她可以再贏,也不敢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最後,墨益華鬆了口:“你想要本王如何幫你?”
“柳崇柳大人是你的人吧?”玉凝若淺笑道,“隻要你帶話給他,讓他稟報給陛下,就說黎綰綰和墨蒼栩八字不合,有礙國運。待陛下指婚黎綰綰那日,便是你出獄之時。你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敢許給你這個承諾,必然是有把握在那之前,讓陛下同意放你出來。”
墨益華眼底閃過一絲光,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好,本王就信你一次。你給本王準備一張紙,本王寫一封手書給柳崇。”
玉凝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炭筆,遞過去:“已經給殿下準備好了,殿下請。”
“哼,看來你真的是很急切啊。”墨益華有些嘲諷地笑了笑,接過紙筆,伏在床頭寫了起來。
玉凝若立在明滅光影之中,自信地看著他。
她今日一來,先擺出了強硬姿態,絕不低頭求人,這樣墨益華才不會得寸進尺。
而且她也知道,墨益華被關的夠久了,他對於自由有著超乎常人的向往。
通俗點說,墨益華已經怕了,他不想再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所以玉凝若的提議,即便有百分之一的可行性,他也不會放棄。
墨益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銳不可當的墨益華了。
也正因為如此,即便把墨益華放出去,有些不甘心,但玉凝若已經不怕了。
因為這樣的墨益華,已經對她構不成威脅。
試問,一個行事怕前怕後,不敢有大動作的人,還能對她、對墨蒼栩有什麼威脅?
不過如今的玉凝若還想不到以後會發生的事情,也想不到日後眼前這個並不被她再看重的二皇子誠王殿下,會給她的生活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如果她有預知能力,恐怕今日她也絕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哪怕是強硬地違抗聖意,也好過日後那般天昏地暗的痛苦。
隻可惜那都是後話,玉凝若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沒有欲知後事的能力,所以現在她覺得,這筆交易還算是劃算的。
拿著墨益華給的親筆信走出地牢,玉凝若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紫珠走上前來,主仆二人走出了京兆府,上了馬車。福貴問道:“回府嗎?”
“不,入宮。”
玉凝若身為宮中女官,擁有隨時出入宮禁的權力。
但是相對而言,她也不方便會見朝官。
兩相權衡之下,她知道自己唯一可以把墨益華手書交到柳崇手裏的辦法,就是通過路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