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捂著額頭大喊:“說誰乳臭未幹呢!站住!你給我站住!臭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來啊來啊,有本事就來打我啊。”白術笑著就跳上了樹。
蘭素從屋內走出來,沉著臉說道:“都別鬧了,像話嗎?”
半夏立刻跑到了他身邊,說道:“師父!你看白術師兄他又欺負我,快罰他去藥穀思過吧!”
“可別,我要是走了,誰來保護你們的安全呢?”白術嘻嘻笑著,又跳了下來。
半夏吐了吐舌頭,哼聲道:“你走了正好,讓防風大師兄來接你的班,大師兄比你穩重多了!”
白術被她說的麵色漲紅,笑意卻淡了下去:“半夏,你就那麼喜歡大師兄嗎?”
“我就是喜歡大師兄,就是不喜歡你!”半夏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蘭素低聲訓誡了兩個弟子幾句,然後抬起頭笑道:“讓你看笑話了。”
玉凝若看著這一幕,心頭明了了幾分。
雖然為這對小兒女的情態而覺得動人無比,可是一想到上官巧失落的神色,便不由歎息。
幾家歡喜幾家愁,世事難料啊。
隔幾日,京兆府內突然發生大事,一夥賊寇前來劫獄,誤傷了正在睡覺的誠王殿下,聽說還傷的不輕。
這貨賊寇劫的是誠王附近一個牢房裏的人,被京兆府趕來的衙役包圓,全都抓住了。
但是誠王殿下受傷的消息,卻不脛而走。
他一受傷不打緊,誠王一係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卻坐不住了,隔天一早便在早朝上提起了此事,引經據典,說前引後,最後激動萬分地跪在殿中,懇求陛下釋放誠王殿下。
喬閣老說:“陛下,誠王殿下縱然有再大的過錯,他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他這些年來清正廉明,為國為朝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墨無縱冷眼看著這幾位老臣在大殿之內涕泗橫流,沉聲說道:“喬閣老他們是這般想法,那其他人呢?上官太傅,你說說你的想法?”
被點名的上官賦走出列,行了一禮說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既然誠王殿下已經被關押了這麼久,想來也是反省過錯了。京兆府的地牢陰濕無比,不見天日,他畢竟是皇子,千金之軀豈容閃失。喬閣老之言辭懇切,臣附議。”
太子眼角一抽,冷冷的眼刀甩向了上官賦。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為什麼上官賦要為誠王說話!
上官賦一同意,別說太子了,就是誠王一派的人也分外吃驚,不明白這個太子一派最忠實的黨羽今兒是怎麼了?莫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太子一派也有人要倒戈相向了?
墨無縱擺了擺手,說道:“此事容後再議,沒別的事的話,就退朝吧。”
朱潛忙細聲喊道:“退朝——”
出了大殿,太子陰沉著臉往前走,竟然沒有等上官賦。上官賦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小跑著跟上去,低聲喊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等等老臣!”
太子猛然駐足,轉過頭,冷聲道:“本宮還以為,太傅要成為誠王的太傅了呢。”
上官賦被他這句話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自古以來,隻有太子才配擁有太傅,太子這句話,不是變相的指責他要擁立誠王為太子嗎?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給上官賦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擔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