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蒼栩跟她的關係再好,也是大昌國的皇子,是墨家的血脈,也是……她名義上的仇人之子。
她不會因此離開墨蒼栩,但也沒想過找他幫忙。
一來,她不想因此泄露自己的身份;二來,她也不想他陷入兩難的境地。玄極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建議,她有些猶豫。
“現在你我勢單力薄,我平日裏打探消息,還能做做,你要我孤軍深入,對抗大理寺、禁軍,對抗整個國家,我做不到。你手上的勢力,又能強到什麼程度去呢?一個鏡樓?幾個丫鬟?”玄極說,“你我都不行,想要救出皇後娘娘,隻能借助靜王手中的力量。”
玉凝若抿了抿唇,有些驚訝地說道:“你竟然知道鏡樓是我的力量……”
“我時刻都在關注你。”玄極說。
玉凝若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末了,她說道:“我考慮一下。”
“嗯,你好好考慮,我先走了。”玄極說罷,轉身離開了這裏。
玉凝若在房中枯坐了很久,直到天光亮了起來,她才有了些困意,轉身去睡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她打著哈欠洗漱之後,便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今天沒有什麼風,所以太陽曬著也挺暖和的。
她微微眯著眼睛,一邊嗑瓜子,一邊思考事情。
“小姐。”離落走了過來,說道,“靜王殿下來了。”
“咳咳咳……”玉凝若一個不小心,被瓜子肉嗆到了,咳了好久,才在離落的幫助下把卡著的瓜子肉咳出來。她將手中的一把瓜子丟回了果盤中,起身說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應該是下了早朝後,和老爺一塊兒回來的。”離落說,“我聽說……他們在商量小姐你的婚事。”
“什麼?!”玉凝若瞪大眼睛,立刻跑了出去。
偏廳中,墨蒼栩和玉衡雲正在對坐閑談。墨蒼栩確實和玉衡雲提出了迎娶玉凝若的意思,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玉衡雲哪裏敢答應,便隻是打著哈哈過去了。
玉凝若闖進門來,皺眉說道:“墨蒼栩,你又跟我父親瞎說什麼了?”
墨蒼栩起身,上前牽過她的手:“我在向玉相大人提親。”
“提你個大頭鬼啊。”玉凝若掙開了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這會兒是什麼時候,你怎麼淨想這種事情?”
“凝若,我不過是提親罷了,若是玉相答應了,婚期自然可以延後的。”墨蒼栩知道她擔憂的是什麼,便也寬慰道。
玉凝若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哦對了,五林庵的事情,今天朝堂上有什麼進展嗎?”
玉衡雲說道:“這也正是奇怪的一點。誠王雖然就在朝堂上,可是也沒有提過這樁事情。而陛下也好像不知道一樣,就連太子黨派,也保持了沉默。我試著說起,卻被陛下三言兩語岔開了。”
“父皇應該覺得這是很沒麵子的一件事情,所以不想提到明麵上來說。”墨蒼栩說道,“不過父皇一定會派人審理此案,他這一次,一定想斬草除根。”
他這句話一說完,玉衡雲和玉凝若就對了一個眼神,玉凝若的心微微沉了下去,有些難過。
斬草除根——他卻不知道,那個根裏,有她和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