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啊！”路貴妃淒苦地喊道，“臣妾冤枉！”
“冤枉？你喊了這麼多聲的冤枉，可是你倒是告訴朕，你冤枉在何處？是朕瞎了，還是這一屋子的人瞎了？”墨無縱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怒聲喊道。
路貴妃一邊哭一邊說：“臣妾真的冤枉啊……陛下，陛下，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對您一片赤誠啊！”
“住口，這話真是讓朕覺得惡心！”墨無縱擺了擺手，幾個力大無窮的太監走了進來，拖著路貴妃和柳崇便離開。
柳崇麵如死灰，路貴妃不停地喊冤，最後都消失在了夜色裏。
宮中之人全都低著頭，伏在地上，不敢說話。
墨無縱站起身，恨恨地拂袖離去。
皇後站起身，幾位後妃也恭敬地起身送陛下離開。
屋中安靜了一會兒，皇後說道：“今夜之事，所有人都不得外傳。否則，宮規處置！若是讓本宮知道，有誰在外麵嚼舌根，就別怪本宮不留情麵了。”
“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皇後也離開了昭仁宮，明妃和麗妃並肩走出昭仁宮，極有默契地一起屏退了身邊的宮女。
“姐姐，貴妃娘娘好端端的，怎麼會和柳大人做出這等事？”麗妃掩唇，低聲道，“這也太湊巧了吧？”
明妃歎了口氣，說道：“總覺得事有蹊蹺，說不定是有人陷害。”
“可是……陷害的話，柳大人又怎麼會出現在昭仁宮？外臣出入後宮宮禁，這可是重罪。”麗妃說。
明妃搖了搖頭：“此事我們也不能插足，恐怕隻能靜觀其變了。”
“姐姐說的是。”麗妃抬眸，二人的目光相互碰撞，同時揚了揚嘴角。後宮，誰翻了船都是值得高興的事，隻要不是自己。
麗妃退後一步，說道：“姐姐好生休息，養胎要緊，妹妹先告退了。”
“妹妹慢走。”明妃含笑點頭。
回了宮裏，明妃在榻上坐下，婢女打來了熱水，遞上麵巾：“娘娘，洗洗睡吧。”
“嗯。”明妃擦了擦臉，擦了擦手，然後任由婢女前來摘掉自己頭上的一些頭飾。她低頭看著燭光裏自己的手，嘴角詭異地揚起：“路貴妃，你一直拿本宮當槍使，真以為本宮不知道嗎？這下好了，報應來了吧……哈哈哈哈……”
……
玉凝若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來送消息的是玄極。
“路貴妃？和柳崇私通？”玉凝若微微皺眉，“那誠王府呢？誠王有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玄極說道，“誠王隻是遞了一張折子上去，講的是河工一事，半點沒有提路貴妃。”
玉凝若眯了眯眼，笑了一聲：“看來誠王這一次倒是很沉得住氣。陛下正在氣頭上，他是兒子，更是臣子，這個節骨眼兒上，若是為路貴妃求情，那就是雪上加霜，恐怕還會危及他自己。”
“可惜了，他要是能沉不住氣該多好。”玄極低聲笑了笑。
“為什麼出事的誠王那邊的人？”玉凝若問道，“可是，事先一直針對的不是太子一派的人嗎？誠王那邊對太子不利的折子為什麼沒有遞？”
“遞了。”玄極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陛下半個字都沒有提。”
玉凝若沉下了臉色，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麵，緩緩說道：“會不會是陛下還沒有做好廢太子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