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退下。”墨無縱的表情竟然異常平靜，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可有法子解？”
蘭素沉聲道：“臣定會以畢生所學，來為陛下解毒。”
墨無縱深吸一口氣，轉頭說道：“皇後，你們全都退下。蘭素，玉凝若，你二人留著。”
“是。”皇後看了蘭素和玉凝若一眼，眸色微微一深，然後帶著其餘人走了出去，將大殿的門關了起來。
墨無縱坐了起來，玉凝若立刻上前，替他抬了抬枕頭。
銀針就在她的掌心，隻要她對著墨無縱的死穴紮下去，就能為母親，以及天華國無辜死去的人們報仇了。
可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要忍。
不著痕跡地將銀針收了回去，玉凝若退後幾步，垂頭不語。
墨無縱不知道自己方才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隻是咳了兩聲，說道：“老實告訴朕，朕還有多少時日？”
蘭素想了想，說道：“臣以藥為主，以針石技術為輔，能保陛下兩年無憂。”
兩年，也僅是短短兩年罷了。
“那兩年後呢？”墨無縱問。
蘭素抿唇，低著頭沒有說話。
玉凝若跪了下來，說道：“陛下，臣有一法子，或可以保陛下五年無憂。”
墨無縱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哦？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這也是臣年幼跟隨師父學藥之時，偶然看到的，因為當時覺得有趣，所以多問了幾句，至今印象深刻。”玉凝若說道，“此法需要五個至親之人的骨血為藥引，輔以解毒的大黃、菘藍、仙鶴草、蟾酥四味藥材，有逐瘀通經、鎮痛解毒、養血安神的作用。”
蘭素微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墨無縱追問道：“當真有用？”
“臣當初聽師父說，是有用的，曾有人以此藥解過類似於陛下所中之毒。隻是，臣未親眼見過，所以不敢對陛下保證一定有用。”玉凝若說道，“不過隻要找到相應的藥材，就一定會有作用，即便不能解毒，也能緩解。到時候，隻要蘭素先生能找到相應的解讀之法，也未必不可能。”
墨無縱聽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那行，你去準備吧。”
“隻是……”玉凝若頓了頓，說道，“臣是臣子，陛下的至親之人都是主子，臣不敢貿然問他們取骨血，恐有不敬。”
墨無縱的聲音冷了下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朕！你就去取太子、誠王、明王、瑞王，還有淩霜的骨血吧，讓朱潛陪你。”
“是。”玉凝若垂眸，轉身出了大殿。
聽到她的來意，朱潛立刻應下，轉身帶她去了偏殿。好在現在人齊全，不需要挨門挨戶地去找人。玉凝若說明了來意，太監也準備好了工具，端了上來。
玉凝若先走到太子麵前，遞上匕首：“太子殿下，請。”
太子看了她一眼，見她低垂眼瞼，恭敬地不得了，輕聲一哼，接過了匕首，割破了自己的食指，滴了三滴血在玉瓶裏。
再是誠王。
墨益華微羞一笑，輕聲說道：“女醫摯大人這又是玩兒的哪一出？”
“臣不過是為陛下辦事，殿下請吧。”玉凝若神情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