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算是見過了俊男美女,見過了達官貴人。
可是這車架上坐著的一個女子,和一個少年,眉眼間卻令他們平白覺得有些壓抑。
那是一種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威壓。
守城的士兵心頭暗暗吃驚,心道莫不是國都來的人?
雖是這麼想著,他還是例行公事地說道:“查驗身份玉牒。”
玉凝若和玉紹元哪兒有什麼身份玉牒,來往大昌國的各個城池的時候,是不需要用身份玉牒的,而是用戶契,類似於戶口本一樣的東西。
身份玉牒則是身份證這類的,專門用於邊城的出入。
這一次他們可從沒有想過要出國旅遊,自然不會帶著身份玉牒。
守城的士兵見他們麵色有異,不由心下警惕,立刻懷疑他們的身份來曆,當即抬起長矛,圍住了這個車隊。
四周等候入城的人當即退後了好些,生怕被殃及。
福貴連忙上前阻攔:“這是怎麼了?”
“你們是什麼人?”守城的士兵說道,“交出身份玉牒,否則就當你們是奸細了!”
福貴眸色微沉,竟是冷聲說道:“你們敢?”
“有何不敢!”一個小隊長站了出來,目光在他的身上掠過,又看向馬車裏的幾個人,冷笑道,“若真是奸細,便是現在便將你們就地處決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福貴突然轉身,將玉凝若拉了出來。
玉凝若不及防備,一下子就從馬車內跳到了地上。玉紹元急得厲聲喝道:“福貴你幹什麼!”
“紹元。”玉凝若回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示意他冷靜。
她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福貴,所以這會兒她更要看看,福貴會選擇什麼方式來度過這一難關。
“小姐,得罪了。”福貴說罷,伸手探向玉凝若的腰間,從她的腰上取下了一個錦囊。
這個錦囊玉凝若並沒有怎麼注意,她平時也會在腰上掛兩三個錦囊,放一些常用的藥品和銀錢,但是細看之下,她忽然覺得這個錦囊有些陌生。
隻見福貴拆開了錦囊,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佩。
玉佩通體呈現淺綠色,雕刻著一隻鷹頭的樣子,還垂掛著一條墨綠的流蘇。
玉凝若的目光剛剛接觸到這個玉佩,瞳孔便忍不住收縮了起來。
她怎麼會不認得,這個玉佩就是那一日黎綰綰送給她的玉佩啊。
當時她還以為黎綰綰是真心想要和她交好,雖然留了個心眼,隻是將玉佩放在了櫃子裏,但是到底還是對黎綰綰消除了戒心。
哪裏想得到會有今天的事情。
這個玉佩,是怎麼到了她的身上的?
福貴將玉佩丟給了那個小隊長,哼笑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車上的人也是你能攔的嗎?”
小隊長狐疑地接過玉佩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嚇得立刻跪倒在了地上:“不不不不知公主聖駕來此,多有得罪,還望公主見諒……”身為黎疆國的人,他又豈會不認得這玉佩上的鷹頭,那是公主用來召喚鷹衛的信物。
持有此物者,如公主親臨!
要說在黎疆國下層人的眼裏,公主黎綰綰的威嚴絕對比國主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