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軒笑道:“原是為了此事,還勞玉相親自跑一趟,今日早朝時何不直說。”
“額……臣也是才想起這件事,方才冒昧造訪。”玉衡雲說道。
墨離軒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扳指,卻答非所問:“玉相,你可知道三哥去了何處?”
“靜王殿下不是在府上養病嗎?”
“他到底有沒有在府上,旁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墨離軒微微一笑,“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在通天峰見麵,聊得挺愉快啊。”
玉衡雲心中一跳,對麵的男子語氣溫和,笑容暖煦,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可是他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發緊,隻恨自己來時沒有帶點幫手一塊兒來。
若是墨離軒突然發難,恐怕他難逃一死。
深吸一口氣,玉衡雲小意答道:“不過是為了玉凝若罷了。”
“哦?玉凝若?”墨離軒微微挑眉,笑意森然,“她果然……是落在了你的手裏嗎?”
“她落在臣的手中,和落在殿下的手中,不是一樣的嗎?殿下想要怎麼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玉衡雲做足了姿態。
墨離軒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說道:“玉相是個聰明人,本王很欣賞。”
“殿下謬讚了。”
“那麼,三哥想來是已經離開了吧。”墨離軒淡淡地說道。
玉衡雲走上前去,低聲說道:“應該去了黎疆國。”
墨離軒轉頭看了他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怒:“哦?黎疆國?看來本王還是小瞧了玉相大人。你還有多少,是本王不知道的呢?”
這是在逼他投誠了。
玉衡雲藏在袖中的雙手不由緩緩握緊,最後,說道:“沒了,這是臣最後的底牌。”
空氣緩緩凝固,似乎都能聽見某處有長劍出鞘的聲音。
玉衡雲的背上一片森冷,心頭的弦繃緊到了極點。
一聲輕笑,忽然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
墨離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玉相這麼緊張做什麼?有本王在,你何須害怕沒有底牌?”
“是……”玉衡雲點頭。
“你的折子,再遞一次吧。本王現在想想,覺得這種官吏考核製度確實不錯,應該實行。”墨離軒說。
玉衡雲退後一步,長長一揖:“臣,告退。”
待他走後,一人從窗口躍入,跪在地上說道:“殿下,黎疆國那邊,我們的人手並未安插,您看……”
“不著急,先讓三哥在黎疆國好好玩兒玩兒吧。既然他不在了,那這大昌國,還不是任我擺布。”墨離軒掀唇一笑,“他走得好。”
“玉府那邊——”
墨蒼栩擺了擺手:“也不必再監視了,把所有的人手全都調到明王府附近去。玉衡雲已經沒有了威脅,墨蒼栩手再長也伸不到本王這裏,現如今,最不應該小看的……是黎綰綰。”
“是!”
皇宮之內,此刻也另有一番對話。
監察禦史張恪橋坐在陛下的對麵,麵色微沉:“陛下,老臣實在有一句話,一定要說。”
禦書房內,能被賜座的,隻有三個人。一個玉衡雲,一個張恪橋,還有一個就是現在風頭最盛的瑞王墨離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