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了屋後，琴湛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袖中握緊的手掌送開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他心口的劇烈心跳方才平複下來。
剛才她在試探他，而他……險些沒忍住，暴露了自己。
今日這一餐，不過是他想要留給她的溫暖而已。
……
第二日，易雲楓果然去了皇宮，他和黎楚說了些什麼，無人得知，但是據說他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神情疲憊，險些暈倒，還是跟隨他一起去的護衛將他帶回國師府的。
接到消息，玉凝若嚇了一跳，以為他體內還有隱藏的毒素自己沒有清除，立刻跑去他的院子看，誰知道一進院子就看見他在院中舞劍。
劍若遊龍，身若翩鴻。劍光鋪展開來，像是漫天星光在眼前綻放。
墨蒼栩的劍是龍吟山河，星宿的劍是平鋪直敘，琴湛的劍是刁鑽古怪，而易雲楓……這是玉凝若第一次看見易雲楓舞劍，卻是一場視覺盛宴。
可是……她抿唇，怎麼沒看出半點“國師體弱暈厥”的狀態來呢？
一套招式舞完，易雲楓收劍，轉頭看見她，說道：“你來了。”像是早知道她會來。
玉凝若冷哼一聲：“演戲演的不錯啊。”
易雲楓淡笑道：“我自有我的主意。”
“是，我也懶得參與。”玉凝若轉而好奇地問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劍術？”
易雲楓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臉上劃過一絲悵然：“嗯，很久以前學會的。”
玉凝若看他方才的姿勢，並不生疏，可見他定然時常練習的。這套劍術，有什麼特別嗎？
不過他不說，她也懶得問。
“行了，既然你沒什麼問題，我走了。”玉凝若轉身。
易雲楓眯了眯眼，突然叫住了她：“慢著，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你先前，為我治病時，是不是用過一種放大藥效的藥水？”
玉凝若轉頭看他，眸中劃過一絲警惕：“不錯。你幹嘛，這藥水我不會給你的。”
“倒不是問你要這個藥水，隻是……”易雲楓說道，“你這藥水，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玉凝若皺眉。
“我記得你先前給過萬重山一份藥水是不是？”易雲楓道，“現如今國主患病了。”
玉凝若剛開始想著以為是自己的藥水害了黎楚，轉念一想自己這藥水本身並沒有毒，隻是放大藥效而已，黎楚又怎麼會患病？
她疑惑地看向易雲楓，等他解惑。
易雲楓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陛下自小身有隱疾，一直在服藥。多年來藥力沉寂體內，前些日子突然爆發了。”
所謂是藥三分毒，這數十年的藥力積累，一朝爆發，幾乎能奪去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好在皇宮中靈藥眾多，禦醫齊心協力，也算是保證了國主一條性命。
今日易雲楓入宮去，勉強施展易術，以生吉之氣護住黎楚心脈，故而離開的時候所謂的“虛弱”倒也不是假的。
畢竟他自己也才大病初愈，施展易術後自己也進入了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不過休息了一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