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玉凝若頷首，然後隨手加了些香醋，卻沒有碰辣子和香荽。
琴湛沒有加別的什麼，挑著麵吃了兩口，見玉凝若雖然吃的急，但是吃相依舊優雅，眸底閃過濃烈的愛意，卻在玉凝若發覺過來之前，已經收拾好了心緒。
玉凝若吃了一大半，便吃不下了，擱下筷子，她說道：“我出來的晚了些，是在宮裏見到了付蘭思，跟她說了些話。”
“付蘭思？”
玉凝若點頭，說道：“她跟我說了一樁事，出乎我的意料。”
“什麼事？”
“她說，她投靠了墨離軒。”玉凝若壓低聲音，說道，“再加上之前獲得的情報，墨離軒和黎綰綰已經聯手了，那黎綰綰這次前來黎疆國，背後的態度就越發耐人尋味了。”
琴湛輕微地抿了抿唇，心裏又想起了淩通過來找他時焦急的模樣。他又看了眼前人一眼，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凝……若姑娘，我得離開一陣。”
玉凝若還在想黎綰綰和墨離軒的事情，乍一聽他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得離開一陣，一兩個月，或者三五月。”他定不下這次離開的行程，故而如此這般說。
“離開一陣？你要去幹什麼？”玉凝若下意識問道，“你不是說要一直跟著我的嗎？”
話說完，她下意識地抿起了嘴。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得知琴湛要走的時候，忽然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下意識想要挽留他。可是……可是他明明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啊！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不相幹的人嗎？
腦海中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你忘記了嗎，你們在兩儀鎮相識，一起躲避易雲楓的追捕，一起進入蠻野澤，他維護你、他給你最大的忠誠陪伴，他為了你，失去內力，受了重傷，卻也依舊毫無怨言。
更重要的是……玉凝若抬眸，望見了他不及掩飾的眸光。
對，就是這個目光！玉凝若心口縮了一下，似有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上來。緩緩拽緊自己的衣袖，她按捺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想來是不能說的事情吧……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琴湛垂眸，極力讓自己忽視她言語中的挽留，告訴自己事有輕重緩急，萬一元昌城那邊拖不住，事情就大發了。
他原本準備過段時間就和她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如今，他既然決定先走，索性就不坦白了，免得這段時間白費功夫。
“再過三天吧。”琴湛說道，“三日後走。”
留三天時間，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故，他也好放心地走。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玉凝若一下子就失去了情緒，起身擱下錢兩，便走回了國師府。見了付蘭思的事情，加上琴湛要走的消息，讓她一整天都沒有露出笑容過。
易雲楓這兩天都在忙著給黎綰綰使絆子，白日不見人，一直到晚上才回來。晚上照例是聚在一起吃個飯，易雲楓問起今日在宮裏的事情，玉凝若也就如實以告，卻沒有提琴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