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的意思是，殿下不想動粗？”蒙空皺了皺眉，有些不太高興，“當兵的，不動粗難道要動嘴皮子嗎？”
林立對他沒什麼話說，擺了擺手說道：“還有一樁事情，殿下說，要是往後幾日有什麼震驚天下的消息傳出來，讓我們千萬不要驚訝。”
“什麼震驚天下的消息？”蒙空愣道，“也不說個明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針對三十萬大軍的行軍路線做了個調整，用以配合那邊墨蒼栩的時間進程。
蒙空正要起身離開，突然腳步一頓，一拍腦門，喊道：“壞了！”
清音正在煮鹿腿湯，一邊添著柴火一邊問道：“若姑娘，明蕪為什麼要離開？這會兒外頭也不太平，你就這麼放心？”
“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玉凝若笑道，“我是天華的公主。”
“天……天華？”清音瞪大眼睛，“那不是前朝麼？”
玉凝若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明蕪呢，也是前朝的人，她受了我母親的恩惠，所以不願意留下來幫墨家做事。”
“原來如此……倒也是個有骨氣的女孩子。”清音點了點頭，“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欽佩若姑娘你。”
“哦？”玉凝若聽到這句話，也並不意外。
清音笑道：“試問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擯棄曾經的恩怨，而把握住現如今的幸福呢？大部分人全都作繭自縛，忘記了縛住的隻有自己，有何益處？又能有什麼作為？似姑娘這般，不也是用另一種方式達到了目的了麼？”
“此話怎講？”玉凝若笑著問。
“前朝不管是好是壞，終究是過去了。若姑娘憑一人之力，是斷不能覆滅這朝綱的。但是主子可以，他手握數十萬兵力，乃是大昌的戰神將軍，又是當朝皇子，他來做這個皇帝，名正言順。而你們兩人彼此托付，難道主子做了皇帝後，會不幫你重立宗嗣嗎？”
玉凝若拿勺子撈了撈肉湯，往裏頭灑了些隨身攜帶的鹽，笑著說道：“是啊，還是你看得明白。以前的我，也深陷在仇恨的漩渦中不能自拔，直到後來墨蒼栩為了幾番付出，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始終放不下他。恨他，是因為失望，失望，也是因為太愛他。”
清音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垂眸說道：“若姑娘果然與眾不同，難怪主子會喜歡你。”
“吃飯吧。”玉凝若回頭招呼宋小飛過來，三個人剛分著吃了鹿肉湯，便看見林立和蒙空急匆匆過來了。
“誒，林立，蒙空，你們怎麼來了？”玉凝若站起身，看見他們臉上焦急的神色，一下子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然，便聽見林立問道：“明蕪走了多久了？”
“有一個時辰了。”玉凝若說。
“壞了……”林立連忙說道，“得立刻派人去找。主子來信，瑞王已經派出了人手，沿途都很危險。恐怕崇嶺之外已經全都布滿了瑞王的眼線，明蕪姑娘一走，怕是有危險。”
玉凝若騰地站起身，宋小飛眼底一片慌亂。
反倒是清音置身事外，最冷靜：“他們是往南邊下山的，我派了三個蛛網的人陪著，現在就去追，應該能在他們下山之前追上。”
林立點頭：“好，我這就派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