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他是怎麼察覺的?為什麼這麼湊巧?那煙火令,又是怎麼回事?墨離軒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慌張。
沒大會兒,外頭有人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殿下,瑞王府出事了!”
墨離軒驀然回頭,眼底的寒光猶如利刃一般射穿了對麵的那個人:“你說什麼!”
“瑞王府……靜王殿下帶人打進去了……”
墨離軒抬起一腳,將那人踢飛出去,往日平靜溫和的神情全數不見,隻餘下猙獰的怒火:“廢物!一群廢物!”
瑞王府內,陳奇帶著人將兩口冰棺抬了出來。
夜晚寒冷,冰棺更冷。棺中人的神情,世間至冷。
墨蒼栩掃了一眼,看見自己昔日最得力的副手滿身血汙。另一口冰棺內,嬌俏靈秀的女子,也早已西去多日。若不是這一口冰棺,他們早已腐爛發臭,可是墨離軒卻留下了他們。
他如何不知道,他是要拿他們來羞辱凝若。
傷害她?那也要問過他的意思。
墨蒼栩示意陳奇讓人把他們都抬走,然後看著這雕梁畫棟的氣派大宅,冷冷一笑:“燒了。”
他們這一幫人,像山匪一樣凶悍而來,霸氣而走,揮一揮衣袖,隻帶走兩口棺材。而迎接墨離軒歸來的,是瑞王府的一把大火。
管家正在指揮人救火,忙得焦頭爛額,一轉頭看見自家王爺站在門口,麵色陰沉,便揣著一顆心跑上前去,小意說道:“殿下莫擔心,火勢已經控製住了,沒有燒到後院去。”
“他們人呢?”
“走了……”
墨離軒深吸一口氣,問道:“瑞王府的護衛呢?全死了嗎?”
管家心肝一顫,連忙跪了下來,顫聲道:“沒……沒全死……死了一大半了……”
“他哪裏來的人手!”墨離軒怒吼。
“都是些江湖人士,殿下不是說他是蛛網首領嗎,許是那些人……”管家說道。
墨離軒深吸兩口氣,說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無義。燒我的宅子是嗎?準備人手,把靜王府、定林居、鏡樓,還有玉府全毀了!”
“殿下……玉府也要嗎?”
墨離軒冷冷看了他一眼,拂袖離開。
而與此同時,城門外,有數百騎絕塵而來。
守城的士兵守了一整天,原本是要等著京畿衛來換防的,但是左等右等都不來,早有些不耐煩。如今聽見這些馬蹄聲,鏗鏘有力,殺氣十足,像是巨型的弓弩,將他們脆弱的神經輕易挑斷。
“有有有人來攻打城門了!”一個小兵軟著腿喊道。
“快跑啊!”這些守城的士兵何曾見過如此殺氣騰騰的場景,縱然是前些天的三萬邊軍陳列城門外,也都是彬彬有禮的列陣,沒有什麼不友好的事情發生,而如今這不知數量的騎兵,又是怎麼回事?
城門上很快就空虛了一片,連守城的隊正都攔不住那些嚇破膽子要逃兵的士兵。
領著騎兵停在城門下的,自然就是星夜兼程趕來的玉凝若。
三十多裏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卻被她生生用一個半時辰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