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軒也隻好咬牙跪下,剩下的士兵們自然不必說。
墨蒼栩展開聖旨,雲淡風輕地把聖旨讀了一遍,最後,笑吟吟地說道:“現在,五弟該明白了吧?”
“不可能!”墨離軒的第一反應,卻是抬起頭反駁,“父皇怎麼可能立你為儲君!不可能!”
是的,在大多數人的眼裏,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位皇子中,最不受寵的那一個;新年之際還被趕出京城的那一個;公然頂撞陛下,幾次三番被罰俸的那一個;連母妃都位份低下,早早就死掉的那一個……這個皇子,怎麼可能被立儲?
張恪橋淡淡地說道:“怎麼不可能?墨羽騎乃是我朝開國鐵騎,陛下為墨羽騎的明統領,而靜王殿下,則是暗統領;邊軍三十萬,兵符盡數在靜王殿下手中;京畿衛和禦林軍的調兵符,也被陛下千裏派人送給了殿下……誰敢說,靜王殿下不得聖寵?”
“京畿衛和禦林軍的調兵符,在靜王殿下手中?”荀琛驀然抬頭,問道。
“本官為官二十年,何曾說過一句假話?”張恪橋說道,“這聖旨,都是陛下囑托本官親自去皇陵取出的。”
立儲的聖旨,本就要放在皇陵以示列祖列宗。這也就是說,陛下很早就決定要立靜王殿下為太子了。
墨離軒站起身來,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算什麼東西!你隻會打打殺殺,難道還能治理國家不成?父皇貶謫太子,不過是為了給我騰出太子的位置!墨蒼栩,你算什麼東西,你的母妃也是個叛徒,你也是!”
墨蒼栩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諸位大人,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靜王殿下心中喜歡的女人,玉凝若,是前朝天華國的公主!前朝公主,本朝皇子,未來的陛下和皇後嗎?哈哈哈哈!諸位大人,你們醒醒吧!這個男人,和他的叛徒母親一樣,都是叛賊!”
一道身影驚鴻一般掠起,眨眼就落在了墨離軒的麵前。清脆的兩巴掌拍在他的臉上,露出的小巧的兩個巴掌印。
正要上前去教訓墨離軒的墨蒼栩愣住了。
被清音一掌送過來的玉凝若,喘著氣,冷冷瞪著麵前的人,唇畔的笑意冰冷絕情:“瑞王殿下,嘴上不幹淨,小心下了地府,被拔舌頭。”
墨離軒眯起眼睛:“玉凝若……”
玉凝若看著麵前五官溫潤、眸光陰冷的男人,心底裏也泛起了陣陣涼意。她依稀還記得初初醒過來的那一日,墨蒼栩要殺她,他卻救了她。
後來的種種相遇相知,原以為是上蒼的恩賜,卻不過是他編織的一張謊言的網。
他冷眼看著她走進這張網中,微笑著做一個事外人,用她的無知彰顯他的聰慧。
深吸一口氣,她將過往的一切都揮去,冷笑道:“瑞王殿下,你有什麼資格說他?”
墨離軒亦看著麵前的女子,卻笑意溫和:“凝若,許久不見,你變了不少。”
玉凝若冷笑眯眼:“是啊,托軒王殿下的福,在黎疆國沒死成,也算是成長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