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一個月前，這還是一個男耕女織、生活安寧的小村莊。
“這裏的屍體呢？”玉凝若轉頭問道。
巡檢說道：“回大人的話，小柳村死的人太多了，前些日子卑職已經組織人將屍體後山焚化了。”
玉凝若點了點頭：“焚化屍體的地方在哪裏？”
“在後山，大人請隨卑職來。”巡檢帶頭往後山走去。
後山的景象越發讓人震驚。原本應該是綠樹蓊鬱的山丘，此刻竟然已經寸草不生！滿地黃沙隨著風貼著地麵滾動，枯死的樹木無力地將枝幹伸向天空，像是瀕死的人最後的呼救。
宋小飛攔住了玉凝若，眉頭緊鎖：“小姐，不能再往前了。”
“怎麼了？”
“很危險，怨氣很重，怕是會讓人精神失常。”宋小飛說道。
“你有辦法嗎？”玉凝若問道，“我必須進去看看，說不定會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宋小飛想了想，點頭：“那就隻能我們二人進去，你不要離開我身側三步。”
玉凝若點了點頭，讓另三人留在外麵，自己帶著宋小飛走了進去。宋小飛捏出指訣，兩手手腕十字交叉，隱約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玉凝若身側劃過，那自從踏入村子以來便一直煩悶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
兩個人走到了後山的開闊地帶，這裏的地麵一片焦黑，可以看出焚燒的痕跡。地麵上散落著白骨，竟然鋪了滿滿一片，有些陷在泥土裏，有些堆疊起來，像小山一樣。
可以想見，當時必然是匆忙將屍堆擱在此處，隨便放了一把火完事兒了，事後也沒有人來收斂屍骨。宋小飛的神情很嚴肅，他把圈子縮小成了兩步距離，不敢讓玉凝若離開他更遠。
“小姐，快些吧，頂多半個時辰我們就得出去。”宋小飛說道。
玉凝若點了點頭，在一堆白骨麵前蹲下身來。這些白骨無一例外，全都帶有黑色斑點。玉凝若掏出隨身攜帶的白布，裹了兩塊進去，仔細地觀察了一遍，微微皺起眉頭。
看著白骨上的斑點，仿佛是中毒跡象。她忍不住想起了曾經在黎疆國兩儀鎮中遇到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個咯噔——難不成又是類似的事情？
滿地白骨，除了荒涼，找不出任何其他的詞語來形容。玉凝若幾乎一無所獲，便跟著宋小飛走了出去。才出去，便看見一隊禦林軍匆匆趕來，其中一人說道：“大人，在那邊的平房裏發現了兩具沒有火化的屍體。”
餘聞聲驚道：“怎麼可能，巡檢，你不是都已經清點過屍體了嗎？”
“大人，卑職確實清點過了，小柳村四百八十五口人，除了一人生還以外，全都被火化了啊。”巡檢叫屈道。
玉凝若擺了擺手，說道：“先去看看再說。你們沒有碰屍體吧？”
“屬下謹記大人命令，沒有人碰過屍體。”禦林軍說道。
玉凝若點點頭，帶頭往那邊走去。
其實，一具屍體，會比一堆白骨給她的信息更多。能有一具屍體解剖的話，會有很多有用的信息。至少可以知道，此次瘟疫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