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屍體的地方，是一個臨近果園的平房，平時應該也隻是看管果園的人居住的地方。玉凝若和餘聞聲兩個人全副武裝後，走進了房中。
餘聞聲看了一圈，最後抬起頭說道：“大人，此二人不是小柳村人氏，應該是外來的。”
玉凝若點了點頭，環顧四周，道：“應該是過路人在此歇腳，並不知道小柳村爆發了癘疫，陰差陽錯誤入鬼門關。看來，此次發病非常急，短短幾個時辰，就可以致人死亡。”
“大人可有眉目？”餘聞聲問道。
“現在還沒有，等我解剖屍體再告訴你答案。”玉凝若轉頭喊道，“小飛，進來幫我。餘大人，外頭稍候吧。”
餘聞聲忙道：“大人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下官一定盡力。”
“不用，我和小飛二人足夠了。”玉凝若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笑話，等會兒解剖起來，一個當官的能有多少承受能力。
餘聞聲出去了，宋小飛保護好自己裸露的皮膚後，走了進來。玉凝若已經從手鐲裏取出了一些刀具，都是她來之前準備的簡易手術器械。在宋小飛的幫助下，她劃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胸膛的肚腹。
小半個時辰後，兩個人走了出來，玉凝若心中已然有數。
全身粘膜都有瘀點瘀斑，漿膜、胃腸粘膜、腸係膜廣泛充血出血，肺部出血壞死，喉嚨的氣管充血水腫，有大量的血性滲出液；多個髒器全都充血壞死。
這是很典型的鼠疫。
“大人……”餘聞聲緊張地問道。
玉凝若摘下口罩，說道：“是鼠疫。小柳村發現什麼動物的屍體了嗎？”
陸續過來的幾隊禦林軍紛紛說道，在很多巷子裏發現了老鼠、野狗、野貓的屍體，甚至還有死鳥，就是不知道是癘疫爆發前死的，還是爆發後死的。
玉凝若點頭，說道：“我們先出去吧，出去後把外麵的衣服都脫了燒掉，然後去正義村。”
“是。”眾人紛紛應聲，退出了小柳村。
正義村的情形其實並不比小柳村好多少。雖然正義村死的人不多，但是卻已經是人人自危，大白天的，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加上巡檢已經派了衙役封鎖了正義村和小柳村通往外界的路，這裏顯得萬物凋敝。
進村之前，玉凝若又叮囑了大家一番，示意大家繼續四散開來，如果發現什麼怪異的動物屍體，必須立刻來報。
“聽說正義村有人正感染癘疫，卻沒有死？我們去看看。”玉凝若說道。
“人在義莊，沒有哪家醫館願意收留，所以由縣衙派來的大夫在義莊照顧著。”餘聞聲說道。
玉凝若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餘縣令果然是羊城縣父母官，此番所作所為本官一定會上報太子殿下，縣令升遷指日可待。”
“多謝大人提點！”餘聞聲欣喜道。
眾人來到了村北的義莊，這裏原本是停放棺材的地方，如今卻住進了十來個感染瘟疫的病人。玉凝若走進去的時候，便聽見了好幾聲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縣令大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走了出來，看見眾人，先愣了一下，然後行禮道，“您怎麼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