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坐這裏吧。”龜公笑道，“馬上給幾位上茶。”
玉逍遙卻一伸手，攔下了他：“接下來要出場的是哪位姑娘啊？”
“哦，是茶香。喏，來了。”龜公一指前方，四周燈光一暗，便有一位美人款款上前來，抱著一隻長嘴的茶壺，竟然是要表演茶藝。
玉逍遙低聲笑道：“這窯子倒是與眾不同。”
玉凝若卻也在心裏暗暗讚同——她也算是去過窯子的人。前年大年夜的時候，醉風樓要拍賣花魁的初夜，紹元闖青樓救蘇淺，她也跟著去過。不過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這挽月樓她還真是沒來過。
等等……玉凝若忽然想起來哪裏不對了。
這挽月樓……挽月樓……挽月樓不是她的財產嗎！
當年她離開的時候，打垮了挽月樓，揪出了背後的付蘭思，拔除黎疆國在元昌城的據點之後，就讓溫慧著手收購挽月樓，利用挽月樓在高層官員之間滲透……如今算起來，也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了。
靠之！墨蒼栩明明知道，竟然還來這裏？
她身為挽月樓的背後大boss，竟然被蒙來了青樓。
“自然不同，逍遙兄怕是還不知道這挽月樓的幕後東家是何人吧？”墨蒼栩笑道。
“哦？這東家是何人？莫不是很有名氣？”玉逍遙怪道。
墨蒼栩轉頭看了一眼玉凝若，笑道：“自然是很有名氣。”
玉逍遙借著他的目光，看向玉凝若，瞪大眼睛：“臥槽，行啊你，裝得跟清純小白兔一樣，敢情你才是背後的大老板啊。”
“咳咳……過獎過獎。”玉凝若抬起腳，輕輕地踩住了墨蒼栩的腳背，然後重重地碾了一下。
墨蒼栩笑得雲淡風輕，反而還剝了一瓣橘子塞到她嘴裏。
上頭茶香已經表演完了，又是一番競相出價，最後卻終止在了一人的聲音下：“三百兩，我要了。”
玉凝若吃驚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人，低聲道：“師兄，你瘋了麼？”
“少東家，給我打個折啊。”玉逍遙擠眉弄眼。
“打折？我特麼把你腿打折。”玉凝若沒好氣地說道。
玉逍遙竟然真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三個銀元寶，擱在龜公端來的盤子上，然後摟著茶香上樓了。玉凝若一頭霧水，原地蒙圈。
墨蒼栩低聲笑了笑，拉著她往樓上走，隨手甩出了一錠銀子：“隨便找個姑娘過來伺候著。”
兩個人上了二樓雅間，便看見玉逍遙攬著那茶香姑娘直往三樓去。玉凝若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茶香房間的兩邊，發現左側的牌子上寫著——流螢；右側的牌子上寫著——煎雪。
她好像記得，方才彈琵琶的那個姑娘，有人喚她煎雪。
“進來。”墨蒼栩拉著她走進了房間，等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女子前來敲門，笑道：“奴家秦兒，見過公子夫人。”
玉凝若愣了愣，反指自己：“你怎知我是……”
“夫人的喬裝打扮很是精妙絕倫，或許旁的人自是看不出來。隻是奴家身處風塵，見過的女子千千萬，卻也是一眼便認出了。”秦兒笑道。
玉凝若恍然大悟，便看見秦兒婀娜多姿地走上前來，傾身為兩人倒了杯酒，說道：“不知道公子攜夫人前來，是為何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