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蓴衣沉默片刻後,虛弱地說道:“多謝娘娘提點。”
“左姑娘,今日可真是嚇死我們了。”魏嬰蘭走上前,蹲下來說道,“身子可還有哪裏不適?”
“還要多謝魏姑娘出手相助。”左蓴衣的眼底含著水霧,本就生這一張小巧精致的臉,這會兒靈動的眼裏蓄著淚,越發楚楚動人起來。
魏嬰蘭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抿唇,然後說道:“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我一同約著出來玩兒,總不能見死不救。”
“阿栩,咱們出去走走吧。”玉凝若轉過頭喚了墨蒼栩一聲。
左玉連忙給左蓴衣披上了衣服,絲毫不敢有越矩的行為。到底男女有別,雖說左蓴衣本就是衝著墨蒼栩來的,但是這會兒也不能讓人覺得左家千金是上趕著給人家做妾的。
墨蒼栩應了一聲,說道:“陳奇,亢宿,你們留在這裏保護三位姑娘。”
“是。”陳奇和亢宿都應了下來,心中知道,這兩位主子怕是有事情要商量。
走出岩洞,外頭正是溫度最低的時候,玉凝若少穿了一件衣服,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
墨蒼栩皺起眉頭,轉身回去拿了衣服出來,重新給她裹上,把她抱在懷裏,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樣往外頭走去。
夜間剛下了一場雪,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響。玉凝若從手鐲裏掏出了一盞燈籠點亮,提在手裏往前走。
“冷不冷?我背你吧。”墨蒼栩心疼地說道。
“沒事兒,走走就熱了。”玉凝若跺了跺腳,嘻嘻笑道,“踩在雪地裏可舒服了。”
墨蒼栩暖著她的手,沒法子地說:“這會兒且高興著,等等濕了鞋,看你怎麼辦。”
玉凝若吐了吐舌頭,指著前頭的山說道:“咱們爬上去,差不多就可以看日出了。”
“你就為了看日出?”墨蒼栩挑眉。
“那倒不是。”玉凝若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你覺得左蓴衣是個什麼樣的人?”
墨蒼栩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了解,先前臘梅宴上瞧著,像個大大咧咧的商賈之女;這會兒聽她說話,倒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算是比較中肯的評價了,不會過分親昵,也沒有推脫的虛偽。
玉凝若說道:“大概是女人看女人吧,我倒覺得左蓴衣性子不似作偽,有一說一。當天臘梅宴上,聽陳奇說,她也是第一個闖進梅林的人,有膽識,有勇氣。雖說講話不過腦子,有些莽撞,但瞧著卻比那些滿肚子彎彎繞的女人好一些。”
她這是話中有話,墨蒼栩又豈能聽不出來。
他笑了:“你這是說的陸雲思,還是魏嬰蘭?”
“你覺得我說的是誰?”玉凝若反問。
墨蒼栩想了想,說:“魏嬰蘭吧。”
“哦?何以見得?”玉凝若挑眉,“人人見到魏嬰蘭,都得豎起大拇指誇一句冰雪般的美人。瞧著就冰清玉潔的,比起陸雲思那種脂粉堆裏出來的美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墨蒼栩無奈地撇了撇嘴:“你瞧著我像是以貌取人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