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不僅獲得了在陛下麵前露臉的機會，更有幾率得到陛下的一個允諾。天子一諾，何止千金！
那些原本入仕無望的兒郎、太書院的學子、仰慕陛下風采的閨閣女子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玉凝若靠在矮幾上，伸展腰肢，玉臂探出，指尖撥弄著玉露瓶中的一枝紅梅，笑嘻嘻地問道：“要是有人問你要這天下，你怎麼辦？”
墨蒼栩本在批閱奏折，聽她提問，抬了抬眸，目光在她姣好的腰線上一滑而過，旋即勾了勾唇角：“要這天下？那便給他。給不給是朕的事，握不握得住，就是他的事了。”
“嘖嘖嘖，想不到陛下也是一肚子壞水。”
墨蒼栩把批改完的奏折放到左手邊，擱下筆走上前，圈住了她的腰。窗外正是明媚的陽光，映著院子裏的兩株紅梅，甚是好看。
“朕昨日去了熙照園。”
玉凝若挑眉，回頭看他：“洛青火？”
“唔，他向朕妥協了。”墨蒼栩點頭。
玉凝若心道，你把人家活活關了個把月，關過了新年，也不讓人看他，像養寵物一樣養著，這麼冷暴力，再貞潔的烈婦都要被你折磨瘋了，何況是心高氣傲的一國親王。
也就隻有墨蒼栩敢不顧人家的身份，這麼活生生地軟禁一個親王了。
“你們商定好了嗎？”玉凝若問，問完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可別再說讓我不要管了這種話。”
墨蒼栩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嗅著她發間的皂角香氣，平靜地說道：“我借兵給他，林立從旁輔佐，能不能奪得王位，看他自己的能力。如果他贏了，黎疆國從此成為我大昌的附屬國，不幹涉內政，但是年年朝貢；如果他輸了，付蘭思給他陪葬。”
玉凝若挑眉：“哦？看來他很重視付蘭思？”
“如果說你是我的命，付蘭思就是他的命。”墨蒼栩說罷，又冷笑著補充了一句，“隻是，我卻不會拿你來打這個賭。”
玉凝若搖了搖頭，雖然心中受用，卻依舊說道：“但是洛青火現在一無所有，他隻能用這個取信你了。”
沉默片刻後，玉凝若又問：“借兵給他，總會有傷亡。那些士兵本不需要死，他們……”
“開疆拓土，勢必要付出血的代價。”墨蒼栩淡然說道，“他們就算不在這裏流血，日後與黎疆國開戰，也必然會流血。”
玉凝若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便沒有再反駁他，轉而說道：“我記得先前我去桐州道求雨的時候，你曾和易雲楓有過一個協議？你似乎答應過他，不幹涉他在大昌國內對洛青火動手？”
墨蒼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朕幹涉了嗎？”
玉凝若聞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是啊，誰敢說墨蒼栩幹涉了？
易雲楓要派人來殺，盡管來好了，真要殺掉了洛青火，到時候再冠他一個幹涉他國內政的罪名，然後名正言順地出兵黎疆國，便是憑易雲楓一人之力，難道就能擋下大昌的百萬大軍麼？
正月十三，玉逍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