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混賬!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你眼裏還有沒有家規家法了!”
見他動怒,佟夫人唬了一跳,忙拉住兒子的袖子,說道:“趕緊給你父親賠禮道歉,你這孩子,這麼些年真是白白長了!”
佟付遠到底是怕自家老爹的,不甘不願地服了個軟,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魏嬰蘭一眼,氣得拂袖而去。
佟蘭歎了口氣,抬頭看見魏嬰蘭有些委屈的神色,寬慰道:“嬰蘭啊,你這個義兄有些糊塗,你不要往心裏去。夜深了,你今天也累了吧?讓丫鬟帶你下去休息吧。”
魏嬰蘭頷首行了一禮,規規矩矩地說道:“今日多謝義父義母,給雙親造成不便,嬰蘭心中甚是愧疚。日後嬰蘭會自己爭取,二位也不要再為嬰蘭費心了,免得給自己惹了麻煩,嬰蘭會更加過意不去的。”
聽她這麼說,佟夫人心裏頭也很是受用,上前握住她的手,歎道:“苦命的兒啊,你何苦這般折磨自己呢?陛下雖好,到底心頭的人也不是人,如此折騰,多受累啊。”
“義母……”魏嬰蘭眨了眨眼,眼底泛起了淚光。
……
玉凝若脫掉厚重的水貂裘衣,思忖著說道:“阿栩,其實我覺得,佟大人他兒子好像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無能。”
“既然都是傳聞了,自然隻有三分可信度。”墨蒼栩在毯子上盤腿坐下,把暖手爐塞進了她的懷裏,說道,“朕倒是想問問,你把她跟董家大朗扯到一起作甚?”
玉凝若歪了歪頭,笑問:“怎麼著,覺得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墨蒼栩摸了摸鼻子,噗嗤笑了出來:“確有這個意思。”
“我也不是真要點這個鴛鴦譜,我不過是想告誡一下他們,打主意不要打到你身上,否則我動動手指就給他們指個婚,分分鍾的事情。”玉凝若抿唇一笑。
墨蒼栩挑眉:“嗯?指婚?指婚不應該是朕的權利嗎?”
玉凝若一臉驚訝:“你的權利嗎?”
墨蒼栩沉默三秒,果斷說道:“愛妃的權利。”
玩笑話說過後,玉凝若又道:“你想過沒有,如果讓魏嬰蘭和陸雲思兩個人掐起來,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怎麼掐?”
“從相貌上來說,其實陸雲思已經算得上是國色天香,然而魏嬰蘭勝在了那一股子清高的氣質上;但是我想,陸雲思好歹是大門大戶出來的世家千金,自小受的教育便十分優良,而魏嬰蘭就算也是名門之後,到底父母雙亡,寄居叔父家中,能接受的教育有限……真要是讓她們打擂台比一比,說不定還是陸雲思贏的機會更大一些。”
墨蒼栩想了想,說道:“近來似乎沒有什麼機會,可以讓她們再湊到一起。”
玉凝若勾唇一笑:“誰說沒機會的,正月十五元宵節,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隔兩日,宮裏頭便放出話來了。
今年是陛下登基的頭一個新年,元宵必須熱熱鬧鬧地辦。地點便定在鏡水河上,陛下屆時將攜皇貴妃娘娘出席,任何人都可以準備節目,經過內務府篩選後,在鏡水河上一比高下。
最後勝出者,可以向陛下提一個條件。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元昌城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