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1 / 2)

程依瑤這一天難得的安靜,雲承宣正是有些心煩的時候,雖說前幾日對程依瑤生了些不痛快,但是今天看到她格外的的溫存而體貼,心中也是犯懶,在鳳寧宮用過晚膳,便也就留宿了下來沒有走。

雲承宣已有數月沒有留宿過鳳寧宮,偶爾來,掌燈之前便總是會離去。隻是人前雲承宣對程依瑤的態度,倒是也不會有人疑心這位皇後失了寵,對這事的唯一介懷的隻是在程依瑤自己。看見雲承宣沒有走,程依瑤有些喜出望外,原本雲承宣雖說敬她是皇後,也念著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從未薄待她分毫,卻也早對她沒了興致。有了那天的事情之後,程依瑤認為,雲承宣該是再也不會寵幸於她。卻沒想到,不過一日,卻盼來了這難得的喜事。

但是,程依瑤依舊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絲的喜形於色,察覺出雲承宣麵有憂色,心中該是有事,也不像往常那樣打聽著,安安靜靜地伺候著雲承宣更衣、梳洗,在床上躺好,便乖順地偎進雲承宣的懷裏,手指尖輕輕地在雲承宣的胸口劃著圈圈。

雲承宣笑著握住那隻手,伸臂攬住程依瑤,淡淡的一個吻印在她的鬢角,略微有些歉意地說:“梓潼啊,朕是不是這一段時間有些冷落你了?”

雲承宣這一句話,便差點讓程依瑤落下來,輕輕搖頭,蹭著雲承宣的下巴,程依瑤柔聲說著:“皇上國事操勞,還是時常惦記著臣妾,哪又有冷落一說。”

雲承宣心中一動,恍惚著便也想起,很多年前才娶了程依瑤過門的那一年,那麼個嬌俏的可人,會明媚地笑,會大聲地說話,會熱熱鬧鬧地撒嬌,會轟轟烈烈地吃醋,初時,雲承宣也是喜歡的緊,隻是日子久了些,這心意也就淡了下來,並非不喜歡。隻是更中意和妃那樣嫻靜、清雅的女子。與程依瑤相處的時間久了,總會心生出些許膩煩。可,那時的程依瑤,神采飛揚,無所顧忌,卻也真實得可愛,哪像如今這般,原是那火烈的性子,卻硬是壓抑著自己也柔情似水了起來。

當下雲承宣不禁有些自責地跟程依瑤說道:“梓潼,陪著朕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連以前那麼熱鬧的性子,也變得都拘謹了起來,難怪總是有人說,這後宮裏的女人麵上風光,實則心裏最苦。”

雲承宣近些年來,難得和程依瑤閑話這些,說的最多的,也都是兒女們的事,倒也從未如此地推心置腹過。程依瑤感動地說道:“皇上,能做您的皇後是臣妾之福,哪有什麼苦,至於說性子與以往不同,臣妾如今都多大年紀了,怎麼會和當年小女兒家一樣,哪是什麼變,隻是臣妾老了。”

“不老,不老。”雲承宣嗬嗬地笑著,手順著程依瑤的中衣便滑進了裏邊,掌心貼著她的肌膚摩挲著。程依瑤趁勢一仰頭,吻住了雲承宣的唇。這對老夫老妻,因為剛才彼此說了一番難得動真心的話,一下子變得十分纏綿悱惻,竟是幾付雲雨,方才罷休。

第二日,雲承宣卻病倒了。

雲承宣的病來的突然並且嚇人,一早程依瑤睜眼的時候,便感到身邊的身子格外的火燙,伸手去摸,果然熱得嚇人,再去喊“皇上”,雲承宣卻是緊閉雙目,一動不動。程依瑤一下子就嚇的失了神,慌慌張張地便傳來太醫問診。

說起雲承宣的病因,也許是這些日子心裏邊始終裝著事,積鬱日久有了病灶。又也許是前一夜,運動過度,體力不支,再受了些風寒。其實無論哪項,也不是什麼要命的大病,可卻是不知為何,昏睡不醒,一日裏大半的時間都是迷迷糊糊。太醫診斷也不外乎,操勞過度,太費心神,需要好好歇息,開了各種補氣安神的湯藥,幾副下去,卻也沒有什麼好轉,熱度雖是退了,人卻還是迷瞪著,這讓整個太醫院都有些一籌莫展。

然而太醫院再發愁卻也沒有滕太尉父子此時愁得厲害,皇上已經病了五日,但是第四日的頭上便有兩個重要的人物回了京城,一個是大將軍花翌珩,一個是禮部侍郎,派去啟明朝的使臣花騁遠。這爺倆是雲承宣當日裏囑咐著必須格外小心的人物,隻說二人回來之後看看情形,再定奪舉措。

可是這二人回來兩日了,雲承宣還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這讓騰家父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當日皇上跟二人的口諭全是密旨,這會兒倒也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生怕自己一步走錯,就會殃及整個平安朝的命運。

這花翌珩和花騁遠一回來,便直接去了宰相府,兩日間居然除了進宮說要探視下雲承宣之外,便再沒出來,盯著的人說,三人每日裏都在議事。滕太尉跟駙馬爺卻不知從何下手,軟禁幾人?他們倆沒這個膽。放任不管?卻又怕真的會有大事。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也隻好去跟程依瑤討個主意。程依瑤是騰驥堯的丈母娘,滕太尉跟她也算是親家,此時的事他們二人擔不起幹係,也就隻能求助於這位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