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歡環望四周,心中鬆了口氣,好在周圍沒人。粉拳作勢要打他,偏偏他變本加厲,手撫著她的唇,說:“你若覺得吃了虧,不如用這裏打回來咯!”
說著說著,竟然還自己把臉湊了過來。
阮夢歡頗有些無語,十分不客氣的咬住湊過來的指頭;又伸手扭住他的臉,指尖綿軟滑滑,以公子哥兒的強調,十分輕佻的說:“嘖嘖嘖,你這滑嫩如玉皮膚得羨煞多少少女啊!”
忽然,清澈的湖水中不住的往外冒氣泡,仔細一看,竹筏四周都被綠衣人給圍住了。眼見竹筏縫隙處往外冒水,燕奉書叫了一聲“小心”,飛快的抱起阮夢歡,接著竹篙之力,在水上快速的漂行。
幸虧兩人離岸不遠,他的速度也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岸上。這時,湖中的綠衣人卻一個都不見了,隻能看見那竹筏好像著了魔一般自己在湖麵上四分五裂。
阮夢歡不由的蹙眉,從一開始就知道出來玩隻是迷惑敵人的把戲,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大膽的毀了竹筏。如果燕奉書當真跟傳說中的那副木有,隻怕今日必然會喪命於湖水中。
“是誰?”阮夢歡恨極,就算她再怎麼懦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燕奉書生活在危機之中而袖手旁觀。
“不知道!”燕奉書如此說道,他的心卻不住的往下沉落。為什麼他會選這個時候?明明知道還有天朔帝的人在跟蹤他們,為什麼還要暴露行蹤?
他的話,與神情極其的不符。阮夢歡驀地想起了當初在燕國皇帝桌案上看到的圖案,加上前些日子他又跟瓊琳等人決裂,今日之事的答案,顯而易見!
誰也沒把話說透,卻是想到了一處。各自憂慮,然而那牽在一起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
※※※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們兩個都膩歪在一起。燕奉書好像成了個賦閑的人,早起為阮夢歡抹胭脂畫眉,孩子氣的要她幫他梳發。每每這個時候,阮夢歡總是丟盔卸甲,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還高興的不知所以。既然未來幸福與否無法把握,那何不享受如今的幸福呢?
雖然燕奉書以舊病複發罷朝數日,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勢必要讓天朔帝給個說法!而該來的遲早都會來,隻不過這次來的不單單是聖旨,還有天朔帝本人!
天朔帝單獨叫了燕奉書去書房,阮夢歡帶著下麵的人準備茶點,她沒有動手,隻是在一旁看著,卻心神煩亂不已。
這可不是好兆頭。
茶點準備的差不多時,前頭來人傳天朔帝的口諭,指名要阮夢歡親自下廚做一道酸菜魚。
阮夢歡不知道天朔帝葫蘆裏賣著什麼藥,但是聖旨不得不遵從。
阮夢歡提著食盒到了書房外,她也不是有意偷聽,隻是覺得就裏麵的情景,她實在不適合進去。
書房內
“如今什麼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能先忍忍?”天朔帝氣急敗壞的說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燕奉書穩如泰山,“我隻是要個說法,又沒讓你真的動手除掉餘家!”
“你……”
“原本我也不想跟餘家一般見識,可是你也不看看他們做了些什麼?”燕奉書的雙眸之中,帶著狠戾,某個角落卻又柔情萬丈,他說:“我不能忍的,是他餘家人竟然散布流言,毀壞她的清譽!對於這樣的事情,若我還無動於衷,那……我有什麼資格做她的丈夫!”
天朔帝衣袖一甩,哼道:“你算她哪門子的丈夫!”
燕奉書唇角揚起,畫著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們昨夜是夫妻,前夜是夫妻,前前夜也是夫妻!陛下,我怎麼就不是她丈夫了?”
“你……”天朔帝語塞,卻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威逼利誘,一一輪流著用,“你若再這樣固執,休怪朕不念父子情分!哼,惹急了,朕回頭就下旨昭告天下,她餘梓蘊才是你的燕王妃!”
燕奉書無所謂的說道:“她是燕王妃又如何?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索性我這樣燕王也不做了!至於你說的什麼‘父子情分’,哈,可別再說了,讓別人聽了去,豈不是會笑掉大牙?”
“冥頑不靈!”天朔帝冷冽的目光如同冰錐一般,幾乎要將人穿透。他放下了天子的姿態,來勸說燕奉書,燕奉書倒好,居然軟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