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應了一聲,正要離去,豬頭又道:“大頭,小萌怎麼樣了?”
大頭裝出一臉悲戚道:“小萌還好,隻是、隻是……唉,孩子沒了啊。”
豬頭也歎了口氣道:“唉,沒了也好。你倆都還年輕,告訴小萌,就說是我說的,你們早點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吧。”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大頭幾乎要感激涕零了。
“沙子,小萌剛坐了小月子,身體弱,心情也不好,讓你家曉梅多去醫院陪陪她,現在是要緊的時候,別讓大頭分心。我就不給曉梅打電話了。”
“是,大哥。”我應道。
“村民們膽子小,別被熊市長一嚇就偃旗息鼓了。你們倆多做做工作,一定要把事情鬧起來。另外還要注意策略,不露痕跡,別讓姓熊的有所警覺。”豬頭又道。
“大哥,怎麼才能不露痕跡呢?”大頭問。
“你和沙子商量著辦吧,他會有辦法的。我還要去省城,你倆隨時向我報告進度。”豬頭說完,丟下我倆揚長而去。
回到家裏吃過晚飯,我向沈曉梅轉述了豬頭的話,沈曉梅麵無表情,無聲無息。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又得罪她了,不敢再去招惹,一個人躺在床上無聊。
睡到半夜,她把我弄醒,我一伸手,抱住她。
“男女授受不親,你抱我幹嘛?”沈曉梅這樣說著,身子卻往我懷裏鑽。
“抱老婆是男人的根本權益,神聖不可剝奪。”我說。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婆啊?”
“當然記得,時刻警醒。”
“那你還欺負我?”
“我哪裏欺負你了?”我萬分疑惑。
“你,你,你拿他的話來惡心我!”沈曉梅嚶嚶地哭了。
她沒有再說“朱局長”,而是用了代詞“他”,又讓我心裏一疼。
眼淚是女人最鋒利的武器,我的心柔軟了,給她擦去眼淚,道:“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沈曉梅伏在我的懷裏哭得更傷心了。
結婚以來,我和她幾乎每天都在玩這種生氣、和好;再生氣,再和好的遊戲。我已經筋疲力盡,她卻樂此不疲。
“紅顏一生隻為情”,我知道她在渴望一份感情,而我卻給不了她想要的。
正在這時,大頭打來電話:“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可以行動了。”
我說,我此時最重要的工作是抱老婆,這點力氣活就用不著我這大才子親自出馬了。沈曉梅在我腿上用力掐了一下,我疼得一咧嘴,差點大叫起來。
大頭嘟囔了一句,“瞧你的這點出息,有異性,沒人性”,掛了電話。
“沙子,躺在你的懷裏,我有一點愛的感覺了。”沈曉梅喃喃著。我知道,她此刻正處在虛無的幻境裏。
第二天,沈曉梅盡管不情願,還是去醫院探望她的前情敵去了。大頭來接我去西關去查驗他昨晚的工作成果。
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權威媒體、權威發布的信息,的傳播速度不如蝸牛爬;而帶著神秘感的小道消息,卻像長了翅膀,瞬間就能傳遍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