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的生活依然,單調而充實,每一天都在研究怎麼訓練方法,怎麼加強基礎充實,然後一遍一遍的執行。一片樹林裏,周圍空曠的,被砍伐去所有妨礙修煉的樹,頭上的樹枝卻用堅實而彈性韌性都相當不錯的竹橫向綁縛連著。
初言神情專注,眼睛雪亮,看著眼前從上垂墜的一個個布包裹,布是裁縫店裁剪掉的殘布條,少年隻花了一個刀幣,半買半送的抱了堆殘布條。於是廢物利用,布被包裹著緊實的土石。
密密麻麻的包由細布條縛在頭上的竹竿垂墜下,少年“唰!”的閃電出拳,包被擊打彈出打中其它的包,再折向彈撞。少年雙拳暴雨般擊打,一個個包彈開再彈回,引起共鳴似的周圍的包瞬間如小拳頭彈性擊打,有幾個呼吸纏著,至後又順布條鬆開,再轉的包遭遇彈撞,一個個包旋轉著小拳頭般。彈性的方向不再單一,根本無法計算包的下一個方向。
少年雙眼如電,瞬間縱觀前的包,拳如雨,擊打而出。瞬間轉身電似近身的包,閃電避、騰、挪,狼狽的模樣遭遇了不少旋轉的包襲。所幸土石的威力有限,略顯狼狽卻無傷大雅。
見識了城主府甲幾十人配合拋擲物訓練武者在其中反擊躲避的訓練方法,少年很早就尋思著一個類似的訓練計劃。終於讓少年想出了眼前的一套訓練方案,雖然速度無法與府甲拋擲的度媲美,但因為旋轉性的包也加大了預見性。
通過避之如雨亂彈擊的包,來達到提升直覺的訓練。
少年充滿了幹勁,少年很智慧嘛。嗯,少年還很強!
拳頭暴雨般傾瀉而出,身形如狐矯捷躥左挪右。
少年的實力進步很穩定,依然沒有觸摸到三重抗體,可是少年的敏捷度卻越來越好。每天的枯燥訓練已經被反視為樂趣,若是停止訓練反而失落的無精打采。拳頭忽閃忽現,隨包而擊出,或憑著直覺瞬間躥出去。每一次的出拳都是傾盡渾力,汗水如泉般汩汩的從體冒出,粗重的呼吸聲中少年沒有停歇的意思,每一次都把身體力氣榨幹為止。因為隻有把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榨幹了,呼呼躺地歇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新的力量慢慢填充身體。
又是一日晨曦微露時,初言在崇山峻嶺中呼呼大喘奔跑,肩膀上扛著一棵成人腿粗的樹,樹枝被清除了個幹淨。迎著朝陽,迎著晨風,扛著大樹鍛煉身體,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若是教人看見我...為了鍛煉,隔...兩座山去砍樹,非...教人罵傻。”少年氣喘道。
為了鍛煉,真是把自己累得夠嗆。猛吸了口氣,清涼入肺,提勁在山上狂野奔。離他不遠的地方,山峰環峙,晨霧渺渺,一巨型平石上有一身材高挑的男子微眯眼迎風眺望新旭。男子著一身青衫色儒生扮裝,衣服材質似乎也很平常,正是當下寒門讀子普遍的著裝。可男子卻是長有一張精致到足以任何女癲狂的容貌,氣質也無可挑剔。如畫出來的濃眉下一雙會說話的星眸,鼻高挺顯貴,剛毅卻潔白細膩的柔膚,唇線細膩略顯薄。此人赫然是那淬體修武已至臻,一身修為內斂,返璞歸真形容的韓皓。
此時此景,他就那麼立在巨石上,任衣衫隨風飄蕩,整個人自然有一種睥睨眾山小的氣勢。
韓皓望了一眼扛樹少年的矯健背影,會心一笑。又恢複落寞神情凝視遠方的旭日,一個高手突破瓶頸不是依靠勤武苦練,水滴能穿石卻穿不了同樣的水平麵。一個高手的成就往往是積累氣運的過程,所以真正的高手都有尋龍脈勘風水寶地的手段,以一個風水寶地的氣象來達到頓悟,引導體內氣機沸而破頸。
韓皓在凝神境已沉澱多年,凝神境就像在體內挖出一個深潭,日修夜練凝聚的氣就是被濃縮聚積累的水,淬體藥化開的濃鬱藥力也隻是顏色不同尋常的水,不管水如何積聚,潭都可以容納的。潭到底能積納多少水?如果你以為潭深千尺,以巨富換名貴淬體藥吞腹煉化,最終你會發現潭深可能有萬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凝神境界的那潭水,需要多少水才能滿溢。愈龐大的財富換成的淬體藥,結果會讓你懵然驚覺那潭水已經擴展為一汪海平麵,底蘊深厚了,實力也強橫了,可是,突破愈加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