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遙打電話告知雨夏自己準備回來,而且帶著青青一同飛在C市的路上時。
一場會議正在舉行。
會議討論的內容便是這場大怨鬼事件。
漆黑空寂的無名空間之中,數十個虛無般的身影圍成一圈。
但他們隱隱以一個散發著金黃光芒的身形和一個渾身夜色般黑暗的身形為上。
能夠討論這件事的,最低都是神主的修為。
而神主之中的最上者,自然隻有兩個。
西天我佛如來,天庭玉皇大帝。
這些投影的本尊每一個都具有揮手間毀滅掉無數城市的修為。
但此時此刻,他們的投影之中就站著一個凡人。
那個凡人毫無修為,但他就那樣不卑不亢地微笑著,平視著這些神佛。
因為,這一代的仙凡契約,甲方那裏就填著他的名字。
乙方那裏則是一縷金絲,和一抹夜色。
他本來就和我佛如來,和玉皇大帝站在同一個台階上。
可他的姿態並不驕傲,但無論是負著的手,還是臉上的笑意,甚至連他那挺著的肚子都透著一股自信。
自信源自於他那顆心。
其名號為種花國領袖,其心為種花心。
他站在這裏,代表的是十幾億的生靈,和種花國度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疆域。
於是那些神主都無法對他有任何的輕視。
因為,這個男人同樣能夠一言既出,七個大洲之一的所有靈脈就會一朝間完全滅絕。
失去靈氣根基的神佛,如同失去空氣土壤的凡人。
這是一場不用招待記者的會議,所以進展很快。
龍虎山山主,儒門門主,以及其餘所有對這次事件有所了解的勢力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彙報。
救災情況,現場的細節,都已經對那個領袖進行了仔細的彙報。
因為那個領袖需要一個說法。
截止到剛才,他的一千多種花兒女已經死在了這場表麵上是天災的大怨鬼事件之中。
雖然這些真相不能公諸於眾,但這個國度的高層需要真相。
在聽完那些人的彙報之後,領袖望向閻羅王說道:“這次事件是由冥府三生石最先發現是大怨鬼事件,應該是冥府的天道職分。可為何閻羅王會如此沉默不語。”
閻羅王聞言後又是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他望向了那個渾身布滿夜色的男人。
玉皇大帝笑笑,然後說道:“倒也不是閻羅不想彙報,而是他那邊的消息涉及到我天庭內部的一些秘密,所以無法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領袖的笑容收斂,神情嚴肅起來:“所以,這次動蕩,其實是因天庭而起?那麼這一千條人命,當由天庭負責。我倒是想聽聽玉皇的解決方案。”
具體是什麼秘密,誰都不想去好奇。
因為無法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已然是涉及到了一個勢力的根基問題。
玉皇大帝沉吟片刻,便開口道:“確實如此,這次事件也由天庭一力擔下,冥府那邊因為本職原因,自然也是需要出力,這次出現的九州鼎器靈先由冥府鬼差安撫,天庭會盡快處理。”
聽到孔遙兩字,在座的很多神主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原來如此,原來是關於那個家夥的事情。
種花領袖本來聽到這件事情會由天庭與冥府全權處理時有些不悅。
但當他知道關於孔遙之後,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因為,孔遙的事情,本來就是現在整個東方神界最麻煩的問題。
於是他開口道:“我不管你與如來到底要怎麼圍繞著孔遙這枚棋子周旋,但青州鼎不容有失,也不允許第二次關於青州鼎器靈引發的動蕩發生,這是種花的底線。”
玉皇大帝笑笑道:“他可從來都不是任由我和如來擺布的棋子,天庭能夠保證的隻有青州鼎那裏不會有什麼差池。”
如來聞言隻是一笑。
於是會議結束。
淩霄寶殿中的玉皇大帝本尊睜開了眼睛。
在殿下跪著的二郎神抬起頭,露出了那張生硬如鐵的麵容,他的神情和他的白色戰袍一般空白一片。
若不是眼神中還有生氣,真就像是個徒具其形的雕像。
玉皇大帝無論看多少次,都會對這幅表情很滿意,心思重就由他重吧。
這家夥向來都是最好用,最精準的一把刀。
為將者做到這個份上便夠了。
他對著二郎神悠然開口道:“佛國那邊沒有任何表態,種花國也是隻在意那青州鼎,所以這次你可以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