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此刻一定注視著這裏。
畢竟無名的手段,連他都看不穿。
也就無從怪罪了。
二郎神將三尖兩刃刀收起,望向了遠方。
無名能逃到正麵交戰的那天,可這小子卻逃不掉了。
一念之間,二郎神化為白色流光。
朝南方而去。
此時的孔遙並不輕鬆,因為無名隻為他擋住了大部分天兵。
依舊還是有十幾個天兵攔在了他的路上。
能夠逃過去,已經讓孔遙受了極重的傷。
甚至這一次,還是短暫踏入時間洪流之中,才勉強擺脫了四個天兵的圍堵。
所幸,孔遙已經看到了揚州的邊際。
快到了。
青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輕鬆下來的神情。
孔遙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
因為一個強悍到了極致的氣息從他們身後追來。
根本就沒有探知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那家夥的氣息已經讓孔遙覺得遍體生寒。
寒意不是來自於恐懼。
而是那氣息實在是鋒利到了極致。
定然是一把好刀。
好到哪怕隻是感覺得到它出鞘,都會覺得徹骨的寒意。
而緊緊追在兩人身後的十幾道流光也停了下來。
很明顯,他們也感受到了那抹氣息的到來。
所以他們覺得沒有必要再緊追不舍,交給那個人就對了。
下一刻,一抹白到了極致,仿佛割裂藍天的白色光芒飛躍而來。
隻是一個刹那,那白光便超過了孔遙,然後停在了他兩的身前。
光芒散去,一人一狗臨空遙遙望著孔遙。
人是二郎神,狗是哮天犬。
二郎神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讓戰利品沾上血,你將天女妭放下吧。”
孔遙也停了下來。
因為那些天兵在他停滯的刹那,已經堵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感受著二郎神那危險到了極致的殺意,青青內心中最後的火苗終於被撲滅。
有些時候,還是得麵對現實不是嗎?
現實就是,她早該死去。
枯守三千年隻不過是不想認輸。
但她的族人在三千年就已經徹徹底底地輸了。
無論自己逃不逃得回去,都毫無意義。
因為結局早已注定。
她隻覺得很遺憾,因為最後關頭,還將這個混蛋拖下水了。
果然是冤家嗎?
她支起身子說道:“沒想到還是被你追到了,我本來以為將這個愚蠢的鬼差騙了當跑腿,就能夠騙過你們呢。”
二郎神冷冷說道:“不覺得這個說法給孔遙脫罪很幼稚嗎?而且與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青青搖頭道:“不,因為他是孔遙,所以脫罪的理由再怎麼幼稚,說的時候再怎麼晚,你都不能將他斬殺了。”
二郎神目光閃爍,在殺意與平靜之間切換。
他很想讓自己的刀飲下這口孔遙的血,但他終究還是想到了那個女人,還有那兩個已然故去卻餘威尚在的傳說。
確實如天女妭所說。
孔遙隻要有天女妭說出口的這個脫罪理由,再如何幼稚,大帝都無法公然將其定為斬立決的罪行。
不然他也不會與西方那尊佛費勁心力設下如此多的陷阱。
於是二郎神語氣緩和下來:“你果然想起了所有的記憶。既然如此,就與我一同回去吧。”
青青拍拍孔遙的肩膀,示意讓孔遙放自己下來。
孔遙無動於衷。
“是不是覺得我們做的事情毫無意義。”
青青皺眉。
孔遙笑笑,然後接著說道:“不,因為你叫天女妭,所以就不是毫無意義。”
孔遙突然大喝一聲:“何將當先!”
隨著這一聲大喝,青青懷中的一柄小刀飛到了青天之中。
然後一個長發飄灑的修長身形突然出現,他那長到甚至顯得枯瘦的五指穩穩握住了那把長刀。
“當先者,大鴻!!。”
然後他手中的刀化圓月,一道慘白至極的刀光傾瀉而下。
慘白,是因為那刀光代表著最沉寂的恐懼,死亡。
那十幾個天兵急忙退開,但還是有兩個躲閃不及的家夥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二郎神眯著眼揮動三尖兩刃刀,刀走直線,直刺月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