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程天的麵孔揮之不去,不過是被他吻了幾次而已,為什麼放不下,還要想著他?看著即將明亮起來的天空,甘露覺得自己很沒用。這一個多月日夜顛倒的生活已經改變了她的生物鍾,直到太陽升起,渴盼的睡意才姍姍而來。她想爬起來,可身體卻不聽大腦的指揮,自我鬥爭無果,直至陽光普照才沉沉睡去。
醒時做夢,醉時喝酒。甘露的一位網友曾用過這個簽名,她曾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她算是體會到了,睡著和醒著幾乎沒有區別,腦海中同樣隻有程天的麵孔,程天的笑程天的好還有程天化身的僵屍伯爵,全是他的影子,不知道哭了沒有,夢裏摸不到淚,但眼眶熱熱的,她對夢中的程天說了好多傻話。
“明明不會跟我在一起,你快和姚景姐結婚了,為什麼還要騙我?”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經和姐姐在一起了,我想姐姐了,她在那邊一定好孤單。為什麼帶那顆心給我?”
“如果我可以變得像姐姐一樣漂亮,比姚景姐還漂亮,你會愛我嗎?”
“我也可以為你去整容,姚景姐可以我也可以的,我不怕痛,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我要把自己變得跟姐姐一樣,你不知道,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我要變成跟她一樣……”
夢境中程天模糊的麵孔忽然清晰起來,他竟然對甘露笑了笑,溫暖的手掠過甘露的額頭:“傻露露,我當然是愛你的,我跟姚景的一切全是為了炒做,我不愛她,也不會跟她結婚,你一定要相信。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來接你去見我的母親。”
“別再騙我了,你現在在法國,和姚景姐一起籌備婚禮,怎麼可能帶我去見你的母親?”甘露搖了搖頭,雖然程天的麵孔觸手可及,可她還是不敢伸手去碰,她怕一碰,這個夢就醒了,見不到程天了。
“傻露露,我真的回來了。”程天俯下身,吻了吻甘露的嘴唇,那熟悉的特殊氣息準確地襲擊了甘露,猶如醍醐灌頂催人清醒。難道這不是夢?她膽怯地伸出手,卻在距離他尺餘的地方定住了,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可是破工業區裏鬧鬼的小屋,並不是位於市中心的三十七樓豪華酒店公寓,程天怎麼可能會出現呢?還是不要驚醒這個夢,就這樣在他的懷中,被他輕吻著就好。
程天粲然一笑,拉過甘露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裏正跳動著真實的心髒:“我真的回來了,看到你不在醫院,也不在公寓,就想到你可能回了這裏。”
天已經黑了,甘露從白天睡到了晚上,從昨天進入這個房間後,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迫切需要活動身體。她坐起來,把這張朝思暮想的麵孔捧在手心,是真的,他真的回來了,而且他跟雜誌上說的不一樣。她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緊緊地抱住他,恨不能像八爪魚一樣生出一身的手,緊緊抓住他再也不放。怎麼會這樣衝動,不過才認識他多久,卻好像有著一輩子注定的糾纏,這真的是愛嗎?空氣裏有著隸屬這個男人的獨特氣息在跌宕起伏,純淨的白色月光泉水般從窗口流淌進來,月光下殘破不堪的小屋換上了另一副麵孔,一切變得朦朧起來,她像隻渴望愛撫的小貓,又像隻口渴的小鳥,當程天褪去最後一件衣服,她聽見了來自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渴望。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程天吻了吻甘露的額頭。
“什麼?”甘露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