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你誤解朕的意思了。朕派李景隆去北征其一是為了向燕逆示弱。倘若天下諸王尤其是晉王、寧王都覺得朕這一邊弱些,朕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叔叔們隻怕是沒有人願意給燕逆幫忙的,畢竟天子羸弱,是個人都有當皇帝的機會。朕要讓他們鬥起來。隻有這樣朕這邊才能各個突破,也才能成功;其二,朕也是要把耿炳文留在京師。耿老侯爺用兵善守不善攻;最後,朕不拍徐輝祖去是因為朕準備讓徐輝祖重新訓練出一支能夠抗衡燕逆的那些久經戰陣之兵的新軍。所以朕既不派耿炳文北上。也不派徐輝祖北上,而是讓李景隆北上”。夏言侃侃而談,說的眾位臣子甚至是自己老婆兄弟一愣一愣的。夏言把這些都瞧在眼裏,心裏邊直樂。套用後世的一位喜劇演員的話叫做“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是不”。
“臣下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皇上先是派李景隆領兵北上,示弱而起諸王紛爭,又有後手徐輝祖一網打盡”,齊泰邊說邊向夏言行禮道:“皇上果然英武。隻是臣不知為何皇上今日不在朝堂之上說明,無端引起諸位臣子恐慌”。
夏言聽到這兒嘿嘿一樂,“這還要拜我那位好叔叔所賜。你可知道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和朕是君臣異夢,誰能想到朕的這些想法明日會不會在燕逆,在天下諸王的案頭”。
站著的諸位臣子聽了麵麵向覦,誰會想到早上和自己一道上朝的人之中就有投向了燕王朱棣陣營的。
“齊大人,在下可並不覺得皇上這主意好。因為皇上不是漢景帝,而這兒的誰都不是周勃所以”,方孝孺說到這兒的時候,把目光投向夏言,似乎有些挑釁。
“方愛卿,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夏言看著方孝孺那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明顯有些不悅。眾位臣子包括朱允炆的兩個弟弟趕忙低下頭,等著皇帝同誌的訓示除了方孝孺,這家夥正把自己的脖子揚的老高,和準備找異性交配的丹頂鶴似的。
“臣想說的是,倘若這李景隆一敗再敗,隻怕到時候是天下人心惶惶,那時候就怕是不好收拾了”,方孝孺說的鏗鏘有力,實在是不把夏言放在眼裏。
“那總比直接敗給燕逆,敗得一塌糊塗好”,站在一旁的黃觀忽然開口說道。
“那最起碼也無愧天子威儀。倘若皇上一直在用兵上如此諾諾,隻怕天下不會亡於燕逆,隻會亡於皇上”,方孝孺說完之後就垂手站立,隻等著夏言給自己個答複。
眾人聽了方孝孺的大逆不道之言,都是一陣心驚膽顫,這家夥太狠了,居然把皇帝比作亡國之君。尤其是朱允炆的三個弟弟和馬皇後,對這家夥簡直是怒目而視。
沒想到夏言卻對他的這套說辭毫不在意,和這些人搞辯論自己加上皇後和三個親王都不是對手。也就隻能由著人家罵自己了。
隻聽這幾個忠臣是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這反而讓夏言得閑了。和自己的三位兄弟還有老婆孩子悠然自得地和氣了茶水。
正在眾臣相持不下之時忽然聽到鄭太平操著自己的公鴨嗓子在外邊一聲喊,“總理事務外大臣、世襲魏國公徐輝祖,總理事務內大臣解縉、楊士奇、楊榮、楊博,世襲中山王李景隆,兵部主事楊本、戶部主事王懇覲見”。
夏言聽著鄭太平的這一席話,不由自主地樂了起來。無論是哪朝文臣武將哪代,這文臣武將的順序可都是不能隨便來的。早上才設置的部門、隻為,下午這鄭太平就能給把順序排好咯,實在是個人才。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超哥不停的眾位臣子這時候卻也是停了下來,麵麵向覦。雖然這皇帝今兒早上君頂重新設置兩個衙門,專管軍政事務,可是卻也沒說這兩個衙門和六部是個怎麼回事。雖說說上去是兩個衙門主管六部,但是畢竟這解縉等人資曆就在那兒擺著,況且,頂大天也就是個三品官。他們這些個人可都是響當當的二品、從一品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