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王建招招手,他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問什麼有什麼吩咐。就他這樣的勤快勁兒,不進宮當太監真是屈才。
我努努嘴問他:“這老頭是你找來的吧,怎麼?對我的才學還存在疑問?”
“哦,不是不是,哪能呢,那個,我……”
“我知道了,你是既相信我的才學,又害怕我藏私,於是叫一個所謂德高望重的人來監督看看我有沒有暗中給你下套對吧?嗬,我要是真想下套,那老頭也看不出來,所以你叫他來也沒用。你還是叫他離開吧,省的我看的心煩,那你就麻煩了。”
“不是……我這就讓他回去,那個,我並不是不相信你,我是,那個……”建哥開始語無倫次說道。
“別這個這個那個了,叫他回去吧。”我灌了口酒,不再看他,搖頭說道,“所學不同,所用亦有不同。我不說他是外行,放一句對他算抬舉的話來說,就算是同行,各家各流派都有他不傳他人的秘術。他能看得懂我的做法就怪了。”
王建又屁顛屁顛朝那老頭跑去,倆人嘀嘀咕咕並手足舞蹈說了好一會兒,那老頭義憤填膺地向我走來。阿亮說道:“借用那什麼人說的話,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你們之間的鬥法如箭在弦上,勢在必行了。說真的,他要不過來找你麻煩,這事傳出去,以後他就沒得混了。交給你了,滅一滅他的威風。”我搖頭苦笑,打心眼裏不想和他有什麼衝突,我是當顧問來的,這老頭真不識趣。
老頭走到我麵前五米的地方站住,定定的瞪我,那眼神野蠻中又帶著不可一世的愚昧。我先衝老頭開口:“這位先生,你先回去吧,別擔心你的飯碗,你的飯碗還在那呢,我還不稀罕這口飯。我是受人所托,隻做這一次,日後你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絲毫不會有什麼影響。你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說完後朝阿亮笑笑,意思是你看,我可以一句話就化幹戈為玉帛,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阿亮也笑了,意思是我非江湖人,不懂江湖事。
老頭遲疑道:“小哥師承哪家,為何老夫從未聽說過呢?可否劃個道來,我們爺倆切磋切磋!”我心想這老頭真是恬不知恥,不知道從那冒出來,開口就稱是我的爺。於是說道,“眼前這位老夫,你家老妻沒喊你回家吃飯嗎?先別套關係,你是不是爺暫且還不好說,我也沒當過孫子。出言不遜不是明理人,即使是搏殺不講修為,也得講個先禮後兵吧?想怎麼著,你說吧!”
“小哥消氣,不是我想倚老賣老,本事倒是小事,規矩不能破。小哥既然來了,就應當與當地名家交流交流,這個可以吧?”這老頭臉皮可真夠厚的。
“算了,我也不和你對練口才。你說怎麼交流吧,不要告訴我,是叫我把我所做的每一個步驟細細地向你彙報,把其中的原理向你解釋清楚,把其中的所涉及的法決也交給你審批吧?”
老頭笑了,顯然他要的就是這樣。
我等了許久不見他回答,也懶得和他客氣了,說道:“想拜師學藝呢你?你還不夠格。先問你個問題,你所學的是不是那什麼“十二長生風水”,我剛才看你觀望三形四勢,完全不是本宗的尋龍訣,一看就知道你是理氣宗的末流分支。我跟你說,要是這樣的話,我說的每一句你都聽不懂。形勢宗有雲:二十四山,山山有珠寶,山山有火坑,你若隻是按十二長生取坐向,那還有十二山就沒有用途了?難怪形勢宗的人說你們都是牽強附會之徒,果然沒錯。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現在還沒有動用羅經,但是大體的坐向已經確定,我想你心裏也應該有個數,對吧。玄空風水術你聽說過嗎?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不指望你能回答的上,但是我不問你不知道深淺——周天三元九運現在是第幾運,何時起運何時轉運。山水可以相依,那麼山龍水龍可否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