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仔的模樣有點慘,被炸藥炸得灰頭土臉不說,身上還有多處擦傷,看著很是嚇人。我們把他抬到平整的地方,頭頸放平防止頸椎壓迫到氣管。我又試了試他的脈搏,還算正常,就是微微有些紊亂。我讓阿亮給他喂了幾口水。阿亮一邊喂水一邊嘟囔說道:“兄弟,這次欠了你的,下次別這麼拚命,學什麼董存瑞啊,秦飛不是帶有汽油嗎,潑他娘的,然後一把火就解決了它,你看看你現在,讓亮哥怎麼說你好。連你老媽都不認識你了。”
秦飛說道:“我潑汽油了,但是被蛇尾巴掃了一下就倒了,沒來得及點火。路仔那邊很危急,蛇頭距離他隻有兩三米距離。所以路仔就隻好用炸藥,把炸藥點了扔到蛇的必經之路上,然後接著跑,賭運氣看蛇會不會經過。賭是賭贏了,他也跑了七八米遠,不過還是被氣浪掀翻了,撞到了牆壁上,還滑出了好幾米,皮都擦成這樣了。都怪我太沒用了。”
我說道:“這不怪你,那蛇體型巨大,傷到它都不容易,路仔能把它炸死,已經算是超乎想象了。”
我正說著,路仔已經醒了,是被阿亮的水嗆醒的。咳嗽了幾聲說道:“我死了沒?”阿亮笑道:“沒呢,不過也快了。”
路仔掙紮著想爬起來。我們急忙按住他,說道:“不著急著起來,你傷的有點重。”
路仔又問道:“那蛇死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死了。你要不要看看?”路仔點點頭。我和阿亮和秦飛一起把他架起來,讓他可以看到塔樓底下的巨蛇,脊柱被炸斷蛇身扭成為一團。路仔微微笑了,說:“這炸彈沒白挨。它死定了。”
花姑娘也走了過來,拿著手絹給路仔擦了擦臉。路仔笑道:“謝謝嫂子。”
這話把我們都嗆了一把,花姑娘臉色刷地紅了一片。我趕緊道:“你胡說什麼!”
路仔笑道:“本來就是嘛,回去你們就要訂婚了,這還是陳華那老頭說的,還要給你們當證婚人呢,是吧?對了,他人呢?”
這話直接把花姑娘的傷心事勾起來,默默不語地收起手絹,轉頭看往別處。我輕輕地拍了他一把,說道:“叫你胡說!”然後對他做凶惡的表情,表示不需再胡扯,越扯越沒譜。
路仔吐了吐舌頭,小聲問秦飛:“小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忠哥這回有點怪怪的。”
秦飛趴在他耳邊,把剛才陳華原形畢露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路仔一聽,呼地掙脫了我們攙扶著他的手,拿起槍一瘸一瘸的就往裏麵闖,一邊還說道:“媽的敢玩我們!老子斃了他!早想弄死他們了,都怪你攔住我,這回誰也別攔著!”
秦飛趕緊叫道:“路仔你瘋了?忠哥說留著他還有用。”
路仔回過頭問道,這老小子還有什麼用?不把他斃了,留著吃我們的糧食?秦飛一把把他拖到一邊,把陳華和我的對話都對他解釋了一遍,然後說,“他的手下可能都還在附近,這時候不能殺他。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核威懾’?就是我們手上有他們忌憚的東西,他們就不敢對我們動手。”
我說道:“秦飛說得對,先留著,等出去以後,你想怎麼弄死他都行。”路仔點點頭說:“好,那就聽忠哥的。唉喲,我的腿!”這小子,剛才想著要殺人,連自己有傷都忘記了。
我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到大殿內,繼續尋找找樓梯石門的機關。這種古老的機關不會太精巧,應該是一種利用平衡杠杆原理的簡單設施。石門上麵應該有一條石梁,一端和石門固定在一起,另一端固定著一個和石門一樣重的重物。石梁的中間部位有一個三角形的石塊做為支點,支點的微小移動變化就可以引動機關運轉。所以應該不難找。
幾個人的一番摸索,果然在石門的右邊牆角發現一個微小突起的活動石板。阿亮自告奮勇往那石板上按了按。石門紋絲不動。他尷尬地笑笑,說,這開關年久失修,已經壞了。我笑了笑,說你當這是電動門啊?抓住石板,順時針旋轉就可以打開石門。
阿亮說,為什麼是順時針,不是逆時針?
我說,因為開關再門的右邊,所以是順時針。如果再左邊就是逆時針,這是杠杆原理的機關,聽我的沒錯,別抬杠!
阿亮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蹲下去用力一轉,那石門隻是微微動了動,落下許多的塵泥。我叫路仔過去幫忙,兩人掰的麵紅耳赤,終於轉了個稍微大一點的幅度。當石門開盡,忽然從裏麵串出無數的巨大飛蛾,通體暗紅,每一隻都有十厘米大小。我們條件反射地閃到一邊,看著這些如同蝙蝠一般大的飛蛾,目瞪口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喊道:“大家小心!”
我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鋪天蓋地的飛蛾盤旋著朝我們飛過來,見人就撲。有幾隻直接順著聲音的方向撲向我臉上,一落下來就直接咬住我的皮肉,舌管就往裏鑽。我雙手齊拍打,才把它從臉上拍落。而我臉上已經血流如注。眼見撲向我們飛蛾越來越多了,我們又無路可退,急忙喊道:“大家都湊倒一起。秦飛,往四周地上倒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