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秦鑒笑了笑卻不說話。
一邊的吳莫離急切地問道:“棺材上還有名字?都是誰?”
見難住了葛秦鑒,我不僅有些得意道:“那上麵的名字都有……”
“住嘴!”葛秦鑒瞪著眼衝我大聲喝道。
從見到葛秦鑒到現在,我還從沒見到過他如此的聲色俱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竟然如此的吼我,我的臉不禁紅了又白。
我白了他一眼,鼓著嘴道:“我自己的夢,願說就說,礙你的事了?”
葛秦鑒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急忙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地說:“千萬別說出來,否則就會遭天譴!”
“哼,天譴?誰信!”我倔強的哼道。
葛秦鑒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便不再言語。與我爹極力拒絕我跟著葛秦鑒學徒正好相反,吳莫離倒是表現出極大地虔誠:“師傅,你收下俺吧,俺想給你學徒!”
葛秦鑒又歎了口氣,看了看吳莫離,又看看了胖三,一言不語的走了。
我父親慌忙追上去,把手裏的那隻大母雞和一籃子雞蛋硬塞給了葛秦鑒。盛情難卻,接過雞蛋,葛秦鑒猶豫了一下,對我爹說道:“他活不過三天了!”
我爹一愣,道:“誰?”
“杜修言!”
我爹的臉白了又白,因為人家有恩與他,又不便說出難聽的話來,隻是默然退下。
葛秦鑒大步地走了,吳莫離涎著臉,湊上來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好奇地問道:“哎哎,那誰,棺材上到底寫著誰的名字?”
葛秦鑒的本領我已經見過了,甚至連槍也打不死的二奶奶在他手裏竟過不了一個照麵,誰人不佩服?雖然我有些強,但還是不敢那我的生命開玩笑,既然葛秦鑒都說了,這是天機,說出來要遭天譴,那我還敢說嗎?話又說回來,我的夢怎麼跟天機扯上關係了?
胖三走過來,挽著袖子揪住吳莫離的耳朵道:“吳道長,別神神道道的了,有能耐你自己猜去!”
吳莫離從他手裏掙出來,有些慍怒:“別小看人,哎,對了,你不是說也要拜葛秦鑒為師嗎?怎麼地,咱倆一塊去?”
胖三和吳莫離同歲,倆人雖然經常打鬧,但還是很合得來。胖三說道:“下午我和師傅還得殺一頭豬,鎮上花太歲的女兒昨天不是死了嗎?明天要下葬,緊趕著殺豬燉飯呢!”
這時,我爹走過來,憂心忡忡的扯住我道:“老臭啊,這三天你那也別去,趕緊給我回家!”
看來葛秦鑒的臨走撂下的話,已經令我爹感到不安了。
我心裏一喜道:“那也不用上學了?”
爹一怔,搔了搔頭說道:“不上就不上!”
在我爹的眼裏,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兩天正好是星期天,要不然,我一年也難得出現在村裏。上學固然重要,但比起兒子的性命那可真是韁繩與老牛的概念,要是老牛死了,韁繩還有個毛用?
村長插話道:“胖三,你剛才說花太歲的女兒死了?那閨女好像才十八歲吧,怎麼著就……”
吳莫離歎了口氣道:“她和修言同歲,叫米蓉。長得那叫一個盛氣啊,可著咱鎮上再也找不到比她再漂亮的女娃了。可是閻王殿裏無老少,陰曹府裏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