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兒,葛秦鑒從來沒覺得如此深沉,從晚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期間他做了無數個夢,光怪陸離,千奇百怪。他夢見了米蓉在鮮花盛開的甬道旁向他款款作揖,夢見彪子衣冠整齊的向他招手,夢見君蘭涕淚泗流的對他叩頭,也夢見青衣嶺上,青衣對他怒目相向,一臉怨恨,大有生啖活吞之意!又夢見師祖左輪撒向他緩緩走來,師祖一臉祥和,背後五彩霞蔚,祥光爍爍,師祖愛戀的摸索著他的頭,他頓時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愜意。渾身一陣舒爽,簡直如在雲裏霧裏一樣的綿軟,真是說不出的萬般愜意。
這時,師祖忽然向他走過來,附耳授意道:“記住,真經無言,大道無咒!”說完便腳踏祥雲緩緩而去,葛秦鑒大叫:“師祖,師祖……”忽地驚醒,嘴裏兀自叫著師祖,師祖!一邊的將軍和胖三以及早已醒過來的吳莫離早已圍將過來,急切的把問著。葛秦鑒方知是南柯一夢,不由坐起來,隻覺得渾身舒爽,昨晚因為大戰君蘭而出現的身體不適已蕩然無存。
葛秦鑒不由下床,朝著南方雙掌合十朗聲道:“多謝師祖施以援手,徒孫肝腦塗地當不能忘!”
將軍走過來,笑道:“葛先生,走,去餐廳用飯!”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熱烈,透過褐色的玻璃,照在身上依然覺得暖洋洋的,冬日的寒意陰霾,在今天仿佛一掃而光。
這桌菜很是奢侈,為了表達對葛秦鑒的感謝,將軍特意從部隊召來了兩名軍廚,山珍海味,生猛海鮮,南北大菜是應有盡有。酒也不錯,是部隊內部的特供,煙,清一色的三五。武兒的臉上也顯出了久違的紅潤,李德厚的姐姐,就是將軍夫人也一個勁的頻頻舉杯,李德厚這家夥仿佛立了大功,盤腿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吹噓自己慧眼識伯樂,說要不是自己巧遇葛先生,武兒這孩子真說不準要發展成什麼樣子。
最後,這一頓酒隻喝到玉兔東升,星光滿天,眾人皆醉,才吆喝著作罷。如此幾天,每天像過年一般,天天魚肉,頓頓雞鴨,直吃的吳莫離這家夥樂不思蜀,無影這玩意樂不可支。葛秦鑒倒是北行心切,不住的提出作別。
這一天的酒席上,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葛秦鑒又說出不再久留,再上征途的時候,就見將軍衝武兒使了個眼色,武兒便幾步走到葛秦鑒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幹爹在上,手武兒一拜!”說完也不管一臉愕然的葛秦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葛秦鑒這才緩過神來,急忙上前拉起武兒道:“這孩子,休得胡言,知恩圖報也得有個限度。義父螟蛉,如同再造,這可使不得!”說完急忙把目光投向將軍夫婦倆。將軍夫婦倆卻雙眉含笑,微微頷首。
葛秦鑒知道,這不用說,一定是這將軍夫婦倆的意思。
將軍見葛秦鑒一臉為難急忙道:“先生大恩,如同再造。小兒今世願寸步不離,侍奉先生左右,養老送終也不能報答其一二。”
聽將軍這麼一說,葛秦鑒倒一下釋然了,是的,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侍奉自己到百年,這隻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客氣話罷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也就是承前啟後的作用。是的,既然現在武兒已經安然無虞,那麼以後的道路還需要葛秦鑒為其好好斟酌一番。
葛秦鑒自然領會的到,隻是笑笑道:“放心,這孩子經此一難,當多十年晏運,如若多存善念,仕途當不可估量。”這一句話說的很明,這十年裏,武兒是及其一帆風順的,而且如果多行善事,做官以後,前途尚無限量。但做官,是一定的了。
將軍大喜,又一再頻頻勸酒。當最後酒席將散時,將軍說道:“聞之葛先生將遠赴大疆,我雖然不知何故,想必必有道理,奈何路途遙遠,我不能同去。故,我遂派兩個警衛員,兩輛吉普車,一同前往,帶足一路所需,也省的諸多不便。”
葛秦鑒一聽大喜,是的,這比任何的金錢報答都實用,兩個將軍的警衛,自然是一流好身手,而且還有車。最重要的就是還有車!不僅節約了路費,更是方便加隨便,這也是葛秦鑒也最上愁的事,那麼遠的距離,沒有一輛車還真是寸步難行。
將軍接著道:“XJ軍區的司令是我的把兄弟,如果你在那裏遇見了不便,可直接打他的電話。”
電話?我和胖三吳莫離愣了愣,我們哪來的電話?這時,就見將軍拿過來一部“磚頭”遞給葛秦鑒。“這是一部軍用大哥大,待機能力能達到半個月,信號極強,你用著肯定順手!”葛秦鑒剛要推辭,吳莫離這家夥卻一把搶了過來,興奮的拿著話機反過來複過去的看了半天,又放在耳朵上喂喂的喊了半天,電話裏還是沒一點動靜,他不禁有些失望的看著李德厚。胖三又一把搶過來道:“這東西得摁鍵……”一邊說,一邊隨便恩了幾個鍵,最後放到耳朵邊,半晌,也疑惑的看著這部大哥大,始終有些不甘心,還在手心裏使勁敲了兩下。這倆家夥的舉動,頓時惹得一桌子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