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豔陽高照,小鳥啁啾,雖然天氣很是幹冷,但依然是北方難見的好天氣。將軍和武兒幾乎把我們送到了外省邊界,還一直不肯回轉。我們實在不好意思,一再製止留步。將軍下的車來,很是誠懇的說道:“無論什麼時候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葛秦鑒沒想到自己在異鄉他地也能遇見如此重情之人,當下也頗為感動:“將軍放心,葛秦鑒會一輩子記住您的幫助,天道煌煌,必有善佑。”
將軍又轉身對兩個警衛員道:“你們的任務是保衛葛先生和幾個小兄弟,協助他們完成此去的任務,如果出了差池,他們少了一根毫毛,軍法從事!”
兩個警衛啪的立正,並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將軍放心,但有三口短氣在,管教幾人定無損!如遇驚險,自當親曆,定保葛先生幾人安逸。”
但將軍還是不放心,又一再叮囑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揮手作別。
吉普車終於掙脫羈絆,像脫韁野馬般的飛馳起來,很快穿過了SX省,又顛簸了幾日,便到了嘉峪關。
嘉峪關被稱為天下第一雄關,氣勢恢宏,真不愧為中國第一钜防,河西走廊的第一隘口。它也是明代西段的長城起點,嘉峪關關城1961年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文物重點保護單位。
一出嘉峪關就到了甘肅境內,地勢立時變得巍迤起來,到處是黛色的山巒,溝溝壑壑之間像一條條黑色的巨龍,昂首蜿蜒,甘肅地貌複雜多樣,山地、高原、平川、河穀、沙漠、戈壁,類型齊全,交錯分布,地勢自西南向東北傾斜。這裏重巒疊嶂,山高穀深,植被豐厚,到處清流不息。山地和丘陵西高東低,綠山對峙,溪流急蕩,峰銳坡陡,恰似江南風光,又呈五嶺逶迤。南疆的“纖秀”,北國的“粗獷”,在這裏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但是,我們也立刻感到了溫差的巨大變化。古絲綢之路吹來的五千年獵獵之風,蕩漾著古人悲愴或高亢的遠古回音。
我和葛秦鑒坐在一輛車上,司機是一位三十來歲的河南軍人,這位司機很是健談,語氣裏露出河南人的豪放和直爽,一說話就先笑上兩聲,給人一種很容易溝通的融洽。他叫李繼洲,在將軍身邊已經五年了。他的身材怕不下一米八,臉型消瘦,倒很是剛毅。
李繼洲道:“葛先生,那晚為什麼,我們看到了君蘭,也看到了武兒,可武兒卻似幻覺一般不是太清楚?”
葛秦鑒倒好像是很樂意回答:“那是因為武兒的三魂七魄尚未完全離體,一部分還在體內故此,遊蕩在外的魂魄還不能組成一定的陰元,也就是說他是介於陰陽之間遊離體。而君蘭則不同,她已經是陰魂的實體,所以我們能看的清晰。”
李繼洲哦了一聲,接著道:“那天中午,你用銀針驅逐武兒身上的髒東西時,看似輕而易舉,為什麼在後院裏卻那麼吃力?而且還……吐血了?”
葛秦鑒說道:“銀針驅鬼時,是正午,陽氣正盛,克製著她的陰氣,而且她假借武兒的身體為宿體,武兒本身就有一定的排斥性,所以,她陰元不穩,很容易驅逐。而那晚,陰氣高漲,天時不吉,況且她已無宿主,隻身遊蕩,無牽無掛,又滿身怨氣,已報魚死網破之心,所以甚是難纏。”
李繼洲恍然大悟,便不再吭聲。
晚上,我們好容易找到了一家簡易的旅館,即便蓋著厚厚的被子,我們還是感到了一絲寒意,但是,興奮已經大過了衝天的寒意。因為過了明天,我們就會到達XJ地界。也就是說,那未知的世界即將呈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都非常興奮,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將是一段充滿刺激、奇幻、危險的未知旅程!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和胖三換了車輛,因為他說受不了吳莫離的腳臭。我想他是借口,一定是他想向葛秦鑒詢問什麼。
沒辦法,我隻得坐在了前麵的車上。
這輛車子的司機則是一位四十來歲的老兵。叫王慶和,他卻不苟言笑,一臉嚴肅。棱角分明的臉上堆滿了軍人獨有的堅定表情。
在車上,吳莫離一勁兒的詢問王慶和當兵好不好,挨打不?王慶和一般都用一個或兩個字回答,惹得吳莫離這小子直翻白眼,暗地裏叫他啞巴。
不過當我問起他當兵讓不讓結婚時,這位山東大漢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他說,他的的媳婦叫喜藍,是一位小學老師,大兒子十一歲,正上四年級,二兒子六歲,上一年級,三……還沒說完,吳莫離便插話道:“計劃生育站的站長是你舅舅啊……”
這一句話問完,王慶和便止住了話匣子,再沒了一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