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胖三隻感到自己手上火辣辣的疼,一驚之下卻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哪是什麼唾液,分明是血紅的液體。這時就見吳莫離高興地叫道:“呀,止住了,止住了,不流了!”胖三再看去,果然,那葛秦鑒剛才還流血不止的傷口竟然片刻間結了一層淡淡的痂。
胖三這才感覺到這人不是一般人,不僅麵露愧色衝和尚道:“大師,恩恩,我……”
和尚壓根就沒理他。隻是走到葛秦鑒的身邊,仔細的把了把脈,便又從袖子裏掏出一顆丹丸,撬開葛秦鑒的嘴巴,硬塞了進去。
李所長在這一天內連遇奇人,一個道士,一個和尚,都是玄妙直至,不由心生敬佩,上前一步道:“師傅今晚好生歇息,明天就去降了醜時之女,為民除害!”
“阿彌陀佛。”和尚念了一聲佛號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本已不再過問紅塵之事,奈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者,此人非凡人,乃擔當救世濟生之大任者,我來救他實是救己。二者,那醜時之女也合該佛門超度,往生極樂。我不降她,更待何人?”
剛說到這裏,葛秦鑒訝然一聲悠悠醒轉。大振和胖三急忙趨上前去,把掙紮欲起的葛秦鑒扶了起來。
葛秦鑒掙紮著下床,衝和尚稽首道:“貧道葛秦鑒向大師謝禮,大恩不敢言謝,隻得日後再行圖報。”
和尚哈哈一笑,單手回禮道:“天下為大同,佛道本一家,葛道友無須多禮。”
葛秦鑒一愣,是的,天下大同,佛道一家,本是自己師門苦苦追求的大同理念,誰知竟從這一個和尚的嘴裏說出來,不能不令葛秦鑒感到驚訝。葛秦鑒道:“不知師兄在那座寶刹修行,待日後秦鑒體健,自當登門拜訪!”
和尚還是笑笑:“不說也罷,若你真想知道,就請去問你的師傅吧!”
葛秦鑒又是一怔,因為他的師父葛青山早已去世多年,而看這和尚的年紀不過也隻有四十來歲,與自己不相上下,又怎麼會認識自己的師傅呢?而且看他說話的口氣好像和師父很是熟絡,可是既然熟絡,就應該早知道師父已經去世,為何還要自己去問師父?
吳莫離恭敬地問了一聲道:“大師,你今年貴庚?”
和尚哼了一聲道:“乙未,光緒,二十一年!比葛青山大十一歲!”
吳莫離和胖三等一時算不上來,搔了搔頭,疑惑的看著葛秦鑒。葛秦鑒閉目思索了一下,驚訝的道:“1895年?那您已經98歲了?”
和尚哼了一聲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信與不信,都在這裏!”
知道彭祖的人,大概都是為他800歲的壽齡所吸引。修道之人,精修各類法門,比如彭祖就是修煉的不老術,他們並不能延長壽命,隻是削減了所有影響壽命的不利因素。
葛秦鑒恭敬的說:“大師修為,已臻化境,晚輩此生是必不能及了,待到有機會,煩請大師就加持行蘸之術指點一二!”
那和尚的道法也是玄奧,這時,葛秦鑒已然康複,麵色紅潤,毫無半點病態,隻是有些虛弱。
和尚微微一笑道:“不敢,葛師弟在世時,修為早已勝我千百,隻可惜英年早逝,實是一大憾事。”看來此人也早知道葛青山去世,那為什麼還要自己去問師傅?
葛秦鑒如墜入雲霧。
這時和尚又念了一聲佛號,便向外走去:“諸多因果,皆因報應。一切怨念,皆因心生。除魔衛道,隻為大同。拯救天下,汝為統領!”說完就走了出去,等吳莫離追了出去,隻見那和尚早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時大振把那隻釘子拿過來,那隻釘子此刻仍然通紅,約有寸許。葛秦鑒剛想接過來,大振有些惶恐的死死摁住,生怕它再次鑽到葛秦鑒的體內,葛秦鑒笑道:“沒事了,我的體內已經有了它的克星,他再不敢生事端。”說完拿過這枚釘子,仔細地看了可看。那枚釘子在他的手裏竟發出戰栗的樣子,看樣子十分害怕。葛秦鑒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驚道:“喪門釘?怪不得這麼厲害。世界上真的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