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所長很是詫異,因為這裏麵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曹所長疑惑的看了看葛秦鑒道:“你是沒事,可是,你的徒弟們有事了!”
葛秦鑒急忙道:“哦,他們有什麼事了?”
“師傅……”
胖三、吳莫離和我便從曹所長身後閃了出來。是的,王道文死了,這件案子事關重大,況且葛秦鑒又不在我們身邊,而且那些和王道文一起來的警察很快就將此事向縣裏作了彙報,很快,縣裏就派出大隊人馬將我們包圍了。我們哪敢反抗?就直接繳械投降。
我往這個屋裏一走就覺得渾身陰冷,不由向葛秦鑒道:“師傅,這間屋子怎麼怪怪的?”
葛秦鑒笑著說:“當然,因為這裏住著一大一小屈死鬼。”吳莫離跳將起來,警覺的看著四周道:“在哪裏?出來,讓他們看看吳爺的厲害!”
胖三看著他咋咋呼呼的樣子,撇了撇嘴道:“少他媽的在這裏裝大爺,真要是出來,還不把你嚇死!”
葛秦鑒忽然道:“胖三,那把七星刀,他們搶走了沒有?”
“沒有,估計是劉縣長正在為他兒子變成太監的事愁眉不展,哪裏還記得此事?”胖三大大咧咧的坐到炕上說:“我早已經藏在了蟒頭溝的鬆樹下,並且囑咐無影好好地看著。”
葛秦鑒唔了一聲,有無影看守,那就算是一支部隊開過去,恐怕無影也不懼。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四點多了。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葛秦鑒忽然問道:“胖三,無影捎回去的話,你們明白了沒有?”
我急忙插話道:“我給章廳長打的電話,可是他的秘書說他已經調走了!”
葛秦鑒從炕上一躍而起,急切地問道:“怎麼沒打通嗎?他調到哪裏了?”葛秦鑒看得出來很是著急。
“他現在聽說已經調到了部裏。他說,他會盡快的趕來!”我補充道。
葛秦鑒鬆了一口氣,對我給他造成的驚嚇顯然有些不滿意,瞪了我一眼道:“說話還大喘氣,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吳莫離湊過來問道:“哎,師傅,你說部長官大還是廳長官大?”
葛秦鑒看了看吳莫離,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一夜,葛秦鑒倒是睡得香甜,我們師兄弟三人對這樣的環境有些好奇,擠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明天這些警察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我們,會不會用傳說中的老虎凳、辣椒水、跪釘板,我們期望章部長早些到來,因為我們現在唯一的賭注就壓在他的身上,甚至我後悔為什麼沒給李將軍打個電話,以葛秦鑒和他們的交情,說不定他們會連夜趕來……
第二天,天剛剛亮,外麵便響起了武警們集體跑操的聲音,接著鄰監舍的犯人們也開始陸續的叮叮當當洗漱和喊叫。我們幾個人正在打盹,鐵門外便傳來幾個人細細碎碎的聲音,我睜開眼睛,幾個幹警正好奇的打量著我們,並對我們指指點點。其中的一個幹警朝我招了招手,我便踢拉著鞋走過去。一位幹警問我:“你們在這裏睡了一夜,看見啥了?”
“我師父說看到了倆屈死鬼。”我不敢欺騙警察叔叔,實話實說。
一個警察白了我一眼道:“放屁,看見了咋不把你害了?”
我說:“你們開什麼玩笑?我師父是幹嘛的,是專門捉鬼的,別說倆小小的屈死鬼,就連羅布泊……”
“杜修言,一會不見又在這裏滿嘴跑馬。”葛秦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道:“這裏除了冷一點,其他的什麼都好,清淨、寬綽、甚至比我蟒頭溝的莊戶還要強數倍。”葛秦鑒笑著說。
幾個幹警將信將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慢慢的而退下了。
吳莫離在一邊鬼哭狼嚎的唱著歌:“鐵門那鐵窗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望外麵……”
“別他娘的嚎叫了,開飯!”一位剃著光頭的犯人站在窗戶前,向裏麵的大炕上扔過來四個玉米麵餅子。餅子像石頭一樣在草窩裏滾出老遠,跳躍著鑽進了幹草下麵。
“花崽兒,花崽兒,怎麼是你啊?”吳莫離跑到窗戶前衝光頭興奮的喊道。
那光頭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啊呀,原來是喇叭匠吳莫離啊!”說著便伸進手來迎上吳莫離的手重重的握了握:“老同學,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吳莫離搔了搔頭:“我哪知道,我一沒偷二沒搶,莫名其妙!”吳莫離說的是實話。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
花崽兒白了吳莫離一眼,道:“瞎你娘的說,政府哪裏會冤枉一個壞人?”說著,左右看了看,便慌忙兜裏掏出一個東西急忙塞給吳莫離,“趕緊裝起來,別讓管教幹警看見了!”
吳莫離急忙接過來,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熱乎乎的饅頭。他撇了撇嘴:“你娘的,算了吧。老子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什麼沒吃過,到了這裏你竟然給老子一個饅頭還偷偷摸摸的!”
花崽兒急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怒罵道:“你在裏麵是條龍也得盤著,是隻虎也得臥著,娘的,何況你還是條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