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到北京(1 / 2)

酒席在村長家進行。

半年不見,村長家裏又添了VCD、洗衣機等先進電器。在他家寬綽的客廳裏,有一個殘疾歌手在賣力的唱著《水手》,那聲音雖然低沉,但歌詞很是激勵人。吳莫離和著節拍,扭著屁股拿著話筒大聲的胡咧咧,有點狼嚎的味道。

鄉親們知道葛秦鑒這一去,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屋子裏便擠滿了踐行的人。屋子裏的暖氣燒的唔唔之響,溫暖如春,可是我卻看見葛秦鑒的手哆嗦著,裹了裹衣領,端著酒,對在座的人們逐一敬酒。

人們一勁兒的起哄,說,葛秦鑒,等你回來,最好八個人!

葛秦鑒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道:“好好,下次回來,說不定胖三和吳莫離都會帶回老婆來!”

我已經定了陰婚,自然不敢造次。

最後,葛秦鑒又給我們三人每人喝了一杯。這次的酒是村長女婿帶來的,叫劍南春,據說一百多一瓶,我看到吳莫離可勁兒的像灌老鼠窟窿一樣往嘴裏灌。

那一夜,除了我,大家都醉得一塌糊塗,我不醉的原因,並非是我的酒量大,而是我怕喝醉了,讓老爹扛回去軟禁起來。

吃一塹長一智。

我們就在村長家寬大的炕上擠了一夜,雖然大醉酩酊。但是由於對明天出征的興奮勁兒,我們胡亂的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直到後半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小雪。

當我醒來,外麵還是夜色曈曈,拂曉前的黑暗是清冷的。玻璃窗上早已結滿了冰花,那是屋裏的熱氣受冷所致,所導致的物理現象。我睜開眼,就聽見爹和胖三的兩個哥哥在院裏的燈光下給葛秦鑒小聲的說著什麼。

我爬起來,在窗戶上用手抹去冰花,透過模糊的霧氣看到,父親好像是在掉眼淚。胖三的兩個哥哥也是低頭不語。

我忽然有些納悶,為什麼明知給隨葛秦鑒是一條充滿危險、甚至有去無回的舛途,可是我卻喜歡這份刺激?喜歡給葛秦鑒在一起?

胖三和吳莫離相繼醒過來,吳莫離一邊穿衣一邊誇張的叫道:“我操,這好酒就是好喝,不上頭,昨晚喝醉了,哎,今天卻給沒事一樣。頭不暈,胃不疼,感冒也利索好了!這劍南春啊,就是好喝!”

我麼三個人起了床,村長的老婆早給我們做好了飯,水餃!看來是昨晚我們睡下後,村裏幾個婦女連夜給我們包的。

送行的餃子,接風的麵!

飯還沒有吃完,村長家外麵卻響起了喇叭的滴滴聲,外麵傳來範二東的喊聲:“葛秦鑒,我來接你們來啦!”

我們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裏直發笑,這家夥感情是覺得抓住另外我們這棵大樹,要纏繞著我們向章部長身邊靠近。

我們四個人每人一碗餃子,無影這家夥得知要出征,也是激動的跳上跳下,不時在我的臉上添上一口。也許動物的適應能力比人強,斬夏山那母軍狐的死,恐怕在它心裏早已成了逝去的夢。

我們從村長家出來,爹娘早已在寒風中相扶相攙,兩對淚眼無限傷感的看著我,爹剛想湊上來給我說幾句話,我便有些不耐煩:“別再羅嗦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吳莫離在一邊打俏道:“叔嬸,你們就放心吧,說不定等修言再次回來,就給你們領回孫子來了,嗬嗬嗬!”

真是那把壺不開提哪壺,這家夥這嘴就是不把門,明知道我爹對我婚姻這事諱莫如深,可這家夥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從我們村出發到省會石家莊,大概需要三小時的路程,由於今天下雪,又有大霧,所以一路上是走走停停。

路上,範局長好奇的問葛秦鑒:“那天晚上,章部長到底給你說了什麼?不能透露一點啊?”

葛秦鑒笑道:“哦,章部長說,這次揭露劉縣長事件中,你表現比較突出,計劃把你調到市裏,也算考驗一下。”

“真的?”範局長一激動,車子差點撞上高速的護欄。

中午時分,我們到達了石家莊火車站。範局長張羅著忙前忙後的給我們買票、買熱乎的煎餅果子,最後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表現的了,就又給我們一人買了一個暖寶。葛秦鑒笑道:“範局長,你再給我們來兩隻燒雞吧!”

範二東馬上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買了,我說:“師傅,在車上吃這幹嘛?怪油膩的。”

葛秦鑒笑著拍了拍他的挎包,哦,我忘了,無影正在裏麵酣睡,他這是給無影準備的夥食。

燒雞買來了,還是帶包裝的河南的道口燒雞。不過不是兩隻,而是兩箱子。葛秦鑒吃驚的說道:“哎呀,兩隻就夠了,哪裏吃得了這麼多?”

“嘿嘿,一箱是你們的,一箱是我送給章部長的,就說我範二東送給他老人家的家鄉特產!”範二東咧著嘴不好意思的說。

“哎哎,範局長,家鄉特產?這上麵的商標明明是河南特產,我們可是河北人啊,怎麼會是家鄉特產了?”吳莫離吹毛求疵,但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