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還有課呢,而且,晚上還有我駐唱‘悅仙橋’的首唱,我怎麼也得以充沛的精力飽滿的熱情打響這條一炮,不辜負同學的推薦和老板給我的機會呢,時間已很晚了,我得回去趕緊好好休息了……”
任盈盈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解釋道,不想,越是解釋,反而越是漂亮白淨的雙頰更加有些飛紅了。
“嗯……你去吧,娜姐應該也真如老醫生所說沒什麼事了,她隻需要好好的睡一個安穩覺便可以完完全全恢複過來,倒是你自己明天的課和晚上的首唱要緊,我明晚一定會來給你加油的,相信你自己,明晚一定能表現得很好!”
楊改之輕輕拍拍任盈盈的肩道。
楊改之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輕輕拍了拍任盈盈的肩。
楊改之本是要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給任盈盈鼓勵和信心,也讓她放心的去,可誰料那輕輕一拍,竟然拍亂了兩個人的心。
任盈盈的香肩竟是那麼的柔軟、彈性和溫暖,在這春寒料峭的後半夜,楊改之那顆被周冰倩傷害的心,忍不住再次微微蕩起了漣漪,更回想起了十年前的娜姐,有一次,自己在山野裏被刺劃傷了腳,娜姐背自己回去,自己雙手摟著娜姐的脖子,頭輕貼著娜姐的香肩時,感覺到的娜姐的香肩也是怎麼柔軟、彈性和溫暖,有如媽媽的肩膀,卻又比媽媽的肩膀多了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美妙……
楊改之腦子裏又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自己剛才背娜姐來醫院的情景竟多麼像十年前娜姐背自己回家的情景,如果此娜姐是彼娜姐,她會不會想起曾經的過往,想起青山綠水間那對青春的少男少女,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二歲,卻似姐弟又不是姐弟,竟莫名的比姐弟多了些他們那個年紀太多少男少女都不曾體會到縱使體會到也說不清道不明更無法理解的奇怪而又美妙的情愫……
畢竟,現在回想起來,他和娜姐在那個年紀實在相差太大,他才隻有十二歲,剛剛步入少年,而娜姐已是高一女生……
“嗯……那我去了……”
任盈盈點頭道。
然後,轉身飄然而去,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楊改之,敢情,楊改之那在香肩上的輕輕一拍,也讓她感覺到了幾許微妙的親密,畢竟,她和楊改之相識這麼久,早已把楊改之當作唯一能認真聽她唱歌撫琴的知音,但今晚卻是第一次說話,第一次互通姓名,第一次這麼親密的身體接觸……
然而,任盈盈很快就恢複了從前的清冷和飄渺,長發飄飄,一襲白衣,打那邊過來的一個護士姐姐身邊經過,去向那邊的電梯方向,坐電梯下樓去了……
楊改之對著任盈盈消失的方向,出了會神,轉身過去,輕輕推開了娜姐的病房的門。
娜姐果然在病床上靜靜的睡得正香。
燕子靜靜的守候在娜姐身旁,不時望著娜姐的臉,又望著掛架上的輸液瓶,娜姐的手背上還打著吊針……
燕子聽見楊改之輕輕的推門聲,別過臉來,衝楊改之輕輕點了點頭。
楊改之也衝燕子輕輕點頭,然後,輕輕將病房的門帶上。
燕子有些詫異。
“她呢?”
燕子輕輕的問。
“走了……”
楊改之點頭,心裏竟莫名的有些心虛。
楊改之有時候真弄不懂自己,明明自己在燕子麵前是個大哥哥,在任盈盈麵前更是個大哥哥,自己卻為什麼要莫名的心虛,自己跟任盈盈雖然單獨的在外麵相處了一會兒,甚至,也說了些私密的話,可那些私密的話,對任盈盈那樣的情竇初開的年紀也許會內心蕩起一些微妙的漣漪,可對他來說,就確實有些不應該了,畢竟,自己和周冰倩從重逢到現在,早已走過了不少日子,體會到也明白了太多傳說中的所謂的有關愛情的東西,曾經滄海,他更應該波瀾不興……
如果硬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說找一個借口,也許,是因為他和娜姐最後分別的那一年,娜姐也是任盈盈和燕子這般十六七歲年紀,她們總是能讓他勾起太多美妙而又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莫名心動的過往……
“哦,她總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女生,娜姐出事了她比誰都急,娜姐平安了,她又悄悄的不辭而別……”
燕子點頭道,若有所思。
楊改之想起了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雨我都會回去接你。燕子的這句話跟它多麼相似。也許,燕子才真正了解任盈盈。任盈盈之所以不進來,並不單單是他以為的那樣,因為剛才在外麵和他單獨相處聊了些秘密的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