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行愈來愈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再查看下去已經沒有價值,要想解開謎團,辦法也很簡單,找知情者問一問便知。知情者是——吳詡凡,或是劉雅軒。他倆昨天的講話內容再次在陳驍行的腦子裏浮現。
“吳詡凡!吳詡凡!”陳驍行心中默念著吳詡凡的名字。他轉身出房間,小跑似的朝下得樓來。陳驍行沒有順手關上門,也沒有拔掉插在門鎖裏的鑰匙,因為他感覺沒有必要這樣做了。
“為人解憂”公司的三個殺手,聽見樓道裏響起急促的下樓腳步聲,猜想是陳驍行下來了。三人頓時打起精神,郭雲盛小聲的喊道:“都把家夥準備好,隻要我喊動手,就一起上。”
“是,老大。”張氏兄弟答應一聲,都不約而同的信手摸摸別在腰間的短刃,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斬起人的手腕來,可以說是再適合不過了。
腳步聲越來越響,陳驍行出現在樓道口。陳驍行腦子裏是有些著急上火,可不糊塗,知道殺手還在樓門口等者取他的手掌呢。今天的陳驍行比昨天的陳驍行更不想和三個殺手過招,他急著找尋吳詡凡。陳驍行不等郭雲盛喊“動手”,陳驍行搶先大聲的說道:“都給我站好!誰要是動一動,且聽我把話講完。”
這一嗓子很突然,把郭雲盛和張氏兄弟都威懾住,三個殺手還真的聽話的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動手。
陳驍行走到郭雲盛的麵前,說道:“敢問尊姓大名?”
“郭。”郭雲盛站直身形,隻回答了一個姓氏。
“好,郭大哥。”一個郭字對於陳驍行足夠了,他隻是出於江湖的禮節,並無心打聽殺手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陳驍行說道:“問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昨晚你們來沒有來這座樓下盯梢?”
“憑什麼告訴你?”張風一旁猥褻的說道。他話剛說出口,郭雲盛扭臉瞪了他一眼,嚇得張風趕緊閉嘴。郭雲盛瞧出陳驍行舉止特別,好像有什麼心事,好奇心促使郭雲盛想知道個為什麼。郭雲盛對陳驍行回答道:“是的,昨晚我們三個輪流盯著樓上的五樓,一直盯到天亮。”說話間,郭雲盛打了一個哈欠,以表示他沒有說假話。
“好,問題來了,你們看見五樓上亮過燈嗎?”陳驍行問道。
“沒有,整晚上燈都沒有亮。”郭雲盛老實回答。
“好,最後一個問題。”陳驍行說道。第一個問題其實多餘,他基本斷定家裏已經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問的目的隻是進一步的證實。第二個問題才是他想要知道的問題。陳驍行輕聲的問道:“靳大少不是出十萬元要我的一隻手掌嗎?請問你們‘解憂公司’,如果我出十一萬元的話,你們是不是就可以撤銷對我的斬手行動?”
“這個?”郭雲盛遲疑一下,然後肯定的說道:“不可能的。‘收人錢財,為人解憂’,是我們道上的規矩,吃了原告吃被告的行為是要被所有的道上人所唾罵,所不恥。當然,我們做了你的活兒,反過來可以再收了你的錢去斬掉靳大少的一隻手掌,但是收了靳大少的錢,就必須斬掉你的一隻手掌。”
“嗯——”陳驍行長長的嗯了一聲,他全明白了,吳詡凡說的全是假話。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吳詡凡,這個和自己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發下,竟然在短短的一年裏,做出如此的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陳驍行稍微的愣一下神,然後對郭雲盛拱手說道:“郭大哥。”他又對張風、張雷拱一下手,“還有這兩位大哥。”陳驍行轉過臉看著郭雲盛說道:“我知道,你們隻是身不由己,吃的就是這碗飯。但是,咱們之間的事情——”陳驍行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又說道:“我現在手頭有件急事要處理,請行個方便。今天下午,寒山林塔院,咱們見高低,有本事的話,你們取我的手掌,回去向靳隆交差。沒本事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哈哈——!”郭雲盛聽到陳驍行的請求是仰麵大笑,一旁的張氏兄弟跟著也是“嘻嘻嘻”的奸笑。郭雲盛笑完了說道:“陳驍行,你真聰明啊,這一手脫身之計玩的甚妙,我都忍不住要上你的當了。”
“哼——”陳驍行長長的哼一聲,說道:“既然你不行方便,我也隻好奉陪到底。”陳驍行說完,腳下丁字步站好,精神集中,做好打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