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現在,也許大家還是沒有了解到真正的禪拳,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拳術。實戰中它的體現和威力在哪兒?
此前,陳驍行和禿瓢的打鬥,又單挑四惡少,使用的不是純粹的禪拳招法。扔禿瓢一個跟頭憑借的是他禪拳第五級階位的內力,單挑四惡少使用的是禪拳中的器械招法——禪杆。
禪杆的使用集中體現出的也是禪拳的功底和內力,換句話說:禪杆舞的好壞是禪拳的功底和內力決定的。但是禪杆舞的好,舞的漂亮,舞的花哨,不等於禪拳的功底和內力就深。因為禪拳中的“禪”,是修身的法門,“拳”是製服對手的方式,和在一起就是以製服對手獲得修身的法門。既然修身,就是修身體的全部,不包括外來的器械,比如說禪杆,他不是修行人的身體的一部分,自然練習禪杆是修不了身的,隻有禪拳招法,才可修身,以武修身。
今天和郭雲盛交手,陳驍行決定真正的試用一下禪拳。
陳驍行和郭雲盛幾十個回合戰下來,再看兩人的臉色,一個是氣喘籲籲,一個是麵不改色。
郭雲盛自從做起殺手以來,辦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無數,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費勁。其中主要原因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深,多厲害,得益於“為人解憂”公司的惡名。無論是誰聽到“為人解憂”四個字,都不禁膽寒三分,就連婦女哄孩子不哭說的都是:“再哭?再要哭鬧,‘為人解憂’公司的人來了,來取你的胳膊腿。”當然這是笑談,一句話就是說“為人解憂”的殺手,人見人怕,不用郭雲盛下手,對方早就嚇得舉手投降,哪敢反抗,加上他們人多勢眾,手段歹毒,一般都是突然襲擊,背後襲擊,在人沒有防備的時間下手,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所以費不了多大的力氣。這次和陳驍行交手,情況完全不同,郭雲盛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比他以前在工地裏搬磚和泥當小工還要累。
陳驍行這會兒倒是神情坦然,精神煥發。這得益於他在罡隆寺裏的勤學苦練。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拋去掉吃喝拉撒睡的時間,陳驍行每天練功的時間是二十個小時。順便交代一下,不是說這二十個小時裏全是在練習招法,什麼躥、蹦、跳、躍、摸、爬、滾、打。招法是禪拳的外在部分,內在的部分,就是練習內力的方式——禪定。禪定就是盤腿坐在原地,雙掌合十,一動不動。可不要小瞧一動不動,不動是肢體不動,肢體不動,是為了將全身的精力轉化為內力。
心如滄海,胸納天地,莫小視屈屈一介臭皮囊,宇宙萬物皆在其內,世態冷暖皆存其內。不動中,存在萬千變換。血液在流動,心髒在跳動,皮膚在張動。心在動,神在動,念在動。心動可想萬件瑣事,神動可感周圍風吹草動、塵土飄移,念再動,可思前因後果,上的九天,下的五洋,今生前世,來回穿梭。
古人說的好: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陳驍行就是憑借自己的吃苦耐勞的精神,練得一身的禪拳功夫,練得知了老禪師放心的西去。
還要感謝一個人就是張風。張風一拳打在陳驍行的身上,疼在陳驍行的心上,把陳驍行一拳從混沌中驚醒。陳驍行猛然明白,現在不是考慮其他事情的時候,眼前是生與死的搏鬥,你不能至對方於死地,對方就會要了你的小命,所以陳驍行打起一百分的精力,投入與郭雲盛的打鬥中。
郭雲盛的動作稍有一些遲緩,陳驍行趁機一個箭步跳到一旁,隻見陳驍行立定站好,雙掌合十,隨後兩腿迅速交差,膝蓋一彎,胯部順勢坐在地麵,心中默念一聲:“南無武修佛。”再看陳驍行的眼睛,此時瞪得溜圓,在他的身體內部,瞬時間完成一個整合,就是將身體的所有神經,統一交與幾個腦細胞的指揮,達到了全神貫注。至此陳驍行完成禪拳起勢的第一步:運功。
一旁觀戰的張氏二兄弟那裏知道,陳驍行在完成禪拳起勢的動作。兩人眼看著陳驍行一屁股坐下,二人疑惑不解之餘,張雷大聲的喊了一句:“呦?姓陳的,打不過,坐地上求佛祖幫忙?還是咋的?”
張風忍著臂膀的疼痛,跟著喊一句:“要不要給你一隻木魚敲敲?”
“求佛祖也不好使了,還是給我們弟兄下跪吧,讓我們弟兄剁你一隻手掌,但可保你生命無憂。”
“哦,明白了,是在提前給自己做超度吧?”
張風和張雷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蠻熱鬧,陳驍行一句沒有聽見,他可以聽見夜風的吹動聲,聽見地上草木的生長聲,卻聽不見張氏兄弟的廢話聲。
陳驍行緊接著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使出禪拳的招數。
陳驍行將全身的力氣集中運送到兩腿,他大叫一聲:“起!”陳驍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合十的兩掌鬆開,左掌向前,右掌向後,向前的左掌低,於下顎平行,向後的右掌高,於頭頂等水平。再看陳驍行的兩隻手掌,五根指頭張曲中,形成卐字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