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郭雲盛解釋說道:“自打那天之後,沒過幾天,我哥和那個胖仔一起退出‘為人解憂’公司。”
“哼。”陳驍行聞聽鄙視的說道:“想不到他們兩個也良心發現了,從此改邪歸正?”
“什麼呀?”郭雲盛倒是實在,否定的說道:“是惡事做的太多,怕這輩子就造報應,去尋找補救的方法去了。”
“尋找補救的方法?恐怕是無藥可救。”陳驍行嘲諷的晃晃頭。
“他倆具體去幹什麼了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郭雲盛顯然很多事情都不知曉,“你大概也聽說過‘習武可以成佛’的傳說吧,老胖仔我不敢確定,我哥是抱著成佛的目的練武去了。”
“兩個人渣也妄想成佛?”陳驍行吐一口吐沫,“也好,我就靜待你那個壞蛋大哥的出現。不過,那個老胖仔長什麼模樣你總該知道吧?”陳驍行追問道。
“個頭你都看見了,行為舉止,還有說話的聲音,你都聽見了,還有我可以給你介紹的嗎?”郭雲盛可憐巴巴的說道。
陳驍行對於郭雲盛的回答很是不滿意,“我沒有看見的,臉上又什麼特征?”
“嗯——”郭雲盛想了一會兒說道:“老胖仔的左側脖頸上有一顆黑痣。”
“什麼?左側脖頸上有一顆黑痣?”陳驍行失口喊道,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的左側脖頸上就有一顆黑痣。郭雲盛不提醒還則罷了一提醒,陳驍行腦子裏當即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個頭,體型,講話聲,加上左側脖頸上有一顆黑痣。“難道是他?”哎呀呀,看來自己不是和這家中的一個人有孽緣,是一家子人有孽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驍行哀歎一聲:媽媽的生死原因未能查清,又再現仇人,人世的苦難啊。
話說到這份上,陳驍行估計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加之天色已經很晚,自己還要尋找吳詡凡,陳驍行決定就此離開林塔院。陳驍行先是把那顆鑲有紅寶石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同時輕聲的自語說道:“戒指呀戒指,八年了,今天終於物歸原主了。”
物歸原主?這哪裏是物歸原主,陳驍行不禁升起萬分的傷感,戒指真正的主人很可能已經長眠於地府了。陳驍行扭頭尋找那座和媽媽同名的墓碑。昏暗的燈光下,陳驍行看見那座矗立的墓碑,他忍不住抽泣幾下鼻子,隨即又忍住哭泣。在沒有得到吳詡凡的證詞之前,還不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就是媽媽的安眠之所,為今最緊要的是找到吳詡凡。陳驍行想到這裏,一翻手腕,把那把匕首塞進自己的衣袖裏,留著日後也許會派上用場。
這時的郭雲盛看到陳驍行一會兒呆傻,一會兒傷感的表情,心裏有些犯疑,不知道對自己是不是有不利之處,看到陳驍行收起他的匕首,郭雲盛緊繃的心情稍微下來,猜想陳驍行可能要撤退走人了,他一走,自己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陳驍行收好匕首,想著自己總不能就此走人吧,得對三個殺手告個別,多少在囑咐幾句吧。陳驍行一抬頭,看見郭雲盛正在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頓時陳驍行的火氣又上來,“看什麼看,許你搶我的戒指,不許我拿你一把刀?”
“絕無此意,你拿去,你拿去。”郭雲盛趕緊的解釋,說順從的話。
“哼。”陳驍行不懈的哼一聲,說道:“今天這把匕首歸了我,這叫改邪歸正,從此之後再也不助紂為虐,和我一起為民除害。”
“是,是,是。”郭雲盛關鍵時刻,說話極為小心,除了點頭,就是說“是”。也沒心情詢問陳驍行練習的是不是禪拳了,保命要緊。他生怕哪句話說錯了,眼巴前的這位一翻臉,給自己胸膛一刀,自己就此解脫,下地獄做惡鬼去吧。
說到改邪歸正,陳驍行掃幾眼張氏兄弟。這二人一個單臂抱著另一隻腫脹的臂膀,一個雙手捂著一隻殘廢的耳朵,正在那兒,“哎呦、哎呦”的叫苦不迭。陳驍行用手一指這二人,教訓道:“你們兩個聽好,雖然你倆和我沒有過節,今天隨郭雲盛一起斬取我的手掌,也是情有可原,今天我饒過你們這一回,但是,你們記住了,和我沒有過節不等於你們以前沒有做過壞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既往不咎,今後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陳驍行說到這裏,翻翻眼珠,狠狠的說道:“不要以為做了壞事情就算完了,報應會如影如行的跟隨你們前後上下左右,一輩子讓你們不得安生。”
陳驍行說完,撇下三個唯唯諾諾的殺手,轉身大踏步離去。陳驍行忽然感覺自己很偉大,竟然教訓起三個殺手改邪歸正,有長進,不再是一個懵懵瞳瞳的少年,是一個分清人世間是非曲直的男兒,現在的陳驍行,絕不會再做出一年前,怒打靳大少的蠢事來。自己能有飛速一樣的轉變,最感謝的應該是自己的師父,知了禪師。是他,用佛學的理念,讓他懂得人世間的真相。
出了林塔院的大門,陳驍行的心情驟然急躁起來,在林塔院浪費了太多的寶貴時間,現在必須盡快趕回“黃警區”,也許吳詡凡已經出現在“地中海歌舞廳”。